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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 (大正藏第01冊) (卷第三十一第四十五)

東晉孝武及安帝世隆安元年十一月至二年六月了於東亭寺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道祖筆受

                                             (節錄自:CBETA電子佛典 Rev.1.76)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一三二)大品賴吒惒羅經第十六(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拘樓瘦,與大比丘眾俱,往至鍮蘆吒,住鍮蘆吒村北尸攝惒園中。

爾時,鍮蘆吒梵志、居士聞:「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出家學道,遊拘樓瘦,與大比丘眾俱,來至此鍮蘆吒,住鍮蘆吒村北尸攝惒園中。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彼若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尊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應共往見沙門瞿曇禮拜供養。」

鍮蘆吒梵志、居士聞已,各與等類眷屬相隨,從鍮蘆吒出,北行至尸攝惒園,欲見世尊禮拜、供養。往詣佛已,彼鍮蘆吒梵志、居士或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問訊佛,却坐一面,或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遙見佛已,默然而坐。彼時,鍮蘆吒梵志、居士各坐已定,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時,鍮蘆吒梵志、居士,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各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而去。

彼時,賴吒惒羅居士子故坐不起。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鍮蘆吒梵志、居士去後不久,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如我知佛所說法者,若我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行梵行。世尊!願我得從世尊出家學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淨修梵行。」

世尊問曰:「居士子!父母聽汝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耶?」

賴吒惒羅居士子白曰:「世尊!父母未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若父母不聽汝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我不得度汝出家學道,亦不得受具足。」

賴吒惒羅居士子白曰:「世尊!我當方便從父母求,必令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隨汝所欲。」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三匝還歸。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說法者,若我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行梵行,唯願二尊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父母告曰:「賴吒惒羅!我今唯有汝一子,極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若汝命終,我尚不欲相棄捨也,況生別離不見汝耶?」

賴吒惒羅居士子復至再三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說法者,若我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行梵行,唯願二尊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亦至再三告曰:「賴吒惒羅!我今唯有汝一子,極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若汝命終,我尚不欲相棄捨也,況生別離不見汝耶?」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即時臥地:「從今不起,不飲不食,乃至父母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一日不食,至二、三、四、多日不食。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往至子所,告曰:「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坐臥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賴吒惒羅!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賴吒惒羅!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爾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然不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往至賴吒惒羅親親及諸臣所,而作是語:「汝等共來至賴吒惒羅所,勸令從地起。」

賴吒惒羅居士子親親及諸臣等即便共至賴吒惒羅所,語曰:「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坐臥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賴吒惒羅!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彼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然不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至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所,而作是語:「汝等共來至賴吒惒羅所,勸令從地起。」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即共往詣賴吒惒羅居士子所,而作是語:「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坐臥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賴吒惒羅!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賴吒惒羅!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彼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然不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往至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所,作如是語:「可聽賴吒惒羅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若其樂者,於此生中,故可相見;若不樂者,必自來還歸父母所。今若不聽,定死無疑,當何所益?」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父母聞已,語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曰:「我今聽賴吒惒羅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若學道來還,故可見也。」

賴吒惒羅居士子善知識、同伴、同時即共往詣賴吒惒羅所,便作是語:「居士子!父母聽汝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若學道已,還見父母。」

賴吒惒羅居士子聞是語已,便大歡喜,生愛生樂,從地而起,漸養其身,身平復已,從鍮蘆吒出,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父母聽我於正法、律中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唯願世尊!聽從世尊出家學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

於是,世尊度賴吒惒羅居士子出家學道,授其具足,授具足已,於鍮蘆吒隨住數時,於後則便攝衣持鉢,遊行展轉,往至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尊者賴吒惒羅出家學道,受具足已,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懃,彼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懃已。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賴吒惒羅知法已,至得阿羅訶。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得阿羅訶已後或九年十年,而作是念:「我本已許出家學道還見父母,我今寧可還赴本要。」於是,尊者賴吒惒羅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本有要,出家學道已,還見父母。世尊!我今辭行,往見父母,赴其本要。」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此賴吒惒羅族姓子,若使捨戒、罷道行欲如本者,必無是處。」世尊知已,告曰:「汝去!未度者度,未解脫者令得解脫,未滅訖者令得滅訖。賴吒惒羅!今隨汝意。」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己房中,收舉臥具,著衣持鉢,遊行展轉,往至鍮蘆吒,住鍮蘆吒村北尸攝惒園。於是,尊者賴吒惒羅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鍮蘆吒而行乞食。尊者賴吒惒羅作如是念:「世尊稱歎次第乞食,我今寧可於此鍮蘆吒次第乞食。」尊者賴吒惒羅便於鍮蘆吒次第乞食,展轉至本家。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父在中門住,修理鬚髮,尊者賴吒惒羅父遙見尊者賴吒惒羅來,便作是語:「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破壞我家。我有一子,極愛憐念,意常忍樂,見無厭足,彼將去度,當莫與食。」

尊者賴吒惒羅自於父家不得布施,但得嘖[口*數]:「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破壞我家。我有一子,極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彼將去度,當莫與食。」尊者賴吒惒羅知已,便速出去。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父家婢使,以箕盛臭爛飲食,欲棄著糞聚中。尊者賴吒惒羅見父婢使,以箕盛臭爛飲食,欲棄著糞聚中,便作是語:「汝妹!若此爛飲食法應棄者,可著我鉢中,我當食之。」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父家婢使,以箕中臭爛飲食瀉著鉢中。瀉著鉢中時取其二相,識其音聲及其手足,取二相已,即往至尊者賴吒惒羅父所,而作是語:「尊今當知,尊子賴吒惒羅還來至此鍮蘆吒,可往見之。」尊者賴吒惒羅父聞已,大歡喜踊躍,左手攝衣,右手摩抆鬚髮,疾往詣尊者賴吒惒羅所。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向壁食此臭爛食。尊者賴吒惒羅父見尊者賴吒惒羅向壁食此臭爛食,作如是說:「汝賴吒惒羅!汝至柔軟,身體極好,常食好食,賴吒惒羅!汝云何乃食此臭爛食耶?賴吒惒羅!汝以何意來此鍮蘆吒,而不能還至父母家耶?」

尊者賴吒惒羅白曰:「居士!我入父家不得布施,但得嘖[口*數]:『此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破壞我家。我唯有一子,至愛憐念,意常愛樂,見無厭足,彼將去度,當莫與食。』我聞此已,便速出去。」

尊者賴吒惒羅父即辭謝曰:「賴吒惒羅可忍!賴吒惒羅可忍!我實不知賴吒惒羅還入父家。」於是,尊者賴吒惒羅父敬心扶抱尊者賴吒惒羅,將入於內,敷座令坐,尊者賴吒惒羅即便就坐。

於是,其父見尊者賴吒惒羅坐已,往至婦所,而作是語:「卿今當知,賴吒惒羅族姓子今來還家,可速辦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母聞已,大歡喜踊躍,速辦飲食。辦飲食已,疾輦錢出,著中庭地,聚作大積,彼大錢積,一面立人,一面坐人,各不相見。作大錢積已,往詣尊者賴吒惒羅所,作如是語:「賴吒惒羅!是汝母分所有錢財,汝父錢財無量,百千不可復計,今盡付汝。賴吒惒羅!汝可捨戒罷道,行欲布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難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

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曰:「我今欲有所說,能見聽不?」

尊者賴吒惒羅母語曰:「居士子!汝有所說,我當聽之。」

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曰:「當作新布囊,用盛滿錢,以車載之,至恒伽江,瀉著深處。所以者何?因此錢故,令人憂苦、愁慼、啼哭,不得快樂。」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母而作是念:「以此方便不能令子賴吒惒羅捨戒罷道,我寧可至其本婦所,作如是語:『諸新婦等!汝可以先所著瓔珞嚴飾其身,賴吒惒羅族姓子本在家時極所愛念,以此瓔珞速嚴身已,汝等共往至賴吒惒羅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說:「不審賢郎有何天女勝於我者,而令賢郎捨我為彼修梵行耶?」』」

於是,其母即至尊者賴吒惒羅其本婦所,作如是語:「諸新婦等!汝可以先所著瓔珞嚴飾其身,賴吒惒羅族姓子本在家時極所愛念,以此瓔珞速嚴身已,汝等共往至賴吒惒羅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說:『不審賢郎有何天女勝於我者,而令賢郎捨我為彼修梵行耶?』」

彼時,尊者賴吒惒羅其本婦等即各以先所著瓔珞嚴飾其身,尊者賴吒惒羅本在家時極所愛念。以此瓔珞嚴飾身已,往詣尊者賴吒惒羅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說:「不審賢郎有何天女勝於我者,而令賢郎捨我為彼修梵行耶?」

尊者賴吒惒羅語本婦曰:「諸妹!當知我不為天女故修於梵行。所為修梵行者,彼義已得,佛教所作,今已成辦。」

尊者賴吒惒羅諸婦等却住一面,啼泣埀淚而作是語:「我非賢郎妹,然賢郎喚我為妹。」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迴還顧視,白父母曰:「居士!若施食者便以時施,何為相嬈?」

爾時,父母即從坐起,自行澡水,以上味餚饌,種種豐饒,食噉含消,手自斟酌,極令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別坐聽法。尊者賴吒惒羅為父母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立,說頌曰:

「觀此嚴飾形,  珍寶瓔珞等,

 右磐縈其髮,  紺黛畫眉目。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以眾好綵色,  莊嚴臭穢身。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眾香遍塗體,  雌黃黃其足。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身服淨妙衣,  莊嚴猶幻化。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斷絕鹿[革*玄]繈,  及破壞鹿門。

 我捨離餌去,  誰樂於鹿縛。」

尊者賴吒惒羅說此頌已,以如意足乘虛而去,至鍮蘆吒林入彼林中,於鞞醯勒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爾時,拘牢婆王及諸群臣前後圍繞,坐於正殿,咨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若我聞賴吒惒羅族姓子來此鍮蘆吒者,我必往見。」

於是,拘牢婆王告獵師曰:「汝去案行鍮蘆吒林,我欲出獵。」獵師受教,即便案行鍮蘆吒林。於是,獵師案行鍮蘆吒林,見尊者賴吒惒羅在鞞醯勒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便作是念:「所為拘牢婆王及諸群臣共坐正殿,咨嗟稱歎者,今已在此。」

爾時,獵師案行鍮蘆吒林已,還詣拘牢婆王所,白曰:「大王!當知我已案行鍮蘆吒林,隨大王意。大王本所為與諸群臣共坐正殿,咨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若我聞賴吒惒羅族姓子來此鍮蘆吒者,我必往見。』尊者賴吒惒羅族姓子今在鍮蘆吒林中鞞醯勒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大王欲見者,便可往也。」

拘牢婆王聞已,告御者曰:「汝速嚴駕,我今欲往見賴吒惒羅。」

御者受教,即速嚴駕,訖還白曰:「大王!當知嚴駕已辦,隨大王意。」

於是,拘牢婆王即乘車出,往至鍮蘆吒林,遙見尊者賴吒惒羅,即便下車,步進往至尊者賴吒惒羅所。尊者賴吒惒羅見拘牢婆王來,而作是說:「大王!今來欲自坐耶?」

拘牢婆王曰:「今我雖到自己境界,然我意欲令賴吒惒羅族姓子請我令坐。」

尊者賴吒惒羅即請拘牢婆王曰:「今有別座,大王可坐。」

於是,拘牢婆王與尊者賴吒惒羅共相問訊,却坐一面,語賴吒惒羅:「若為家衰故出家學道耶?若為無財物故行學道者,賴吒惒羅!拘牢婆王家多有財物,我出財物與賴吒惒羅,勸賴吒惒羅捨戒罷道,行欲布施,快修福業。所以者何?賴吒惒羅!師教甚難,出家學道亦復甚難。」

尊者賴吒惒羅聞已,語曰:「大王!今以不淨請我,非清淨請。」

拘牢婆王聞已,問曰:「我當云何以清淨請賴吒惒羅,非以不淨耶?」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應如是語:『賴吒惒羅!我國人民安隱快樂,無恐怖、無鬪諍,亦無棘刺、無苦使役,米穀豐饒,乞食易得,賴吒惒羅住我國中,我當護如法。』大王!如是以淨請我,非以不淨。」

拘牢婆王聞已,語曰:「我今以淨請賴吒惒羅,非以不淨。我國人民安隱快樂,無恐怖、無鬪諍,亦無棘刺、無苦使役,米穀豐饒,乞食易得,賴吒惒羅住我國中,我當護如法。

「復次,賴吒惒羅!有四種衰,謂衰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云何為四?病衰、老衰、財衰、親衰。賴吒惒羅!云何病衰?或有一人長病疾患,極重甚苦,彼作是念:『我長病疾患,極重甚苦,我實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病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是為病衰。

「賴吒惒羅!云何老衰?或有一人年耆根熟,壽過垂訖,彼作是念:『我年耆根熟,壽過埀訖,我實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老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是謂老衰。

「賴吒惒羅!云何財衰?或有一人貧窮無力,彼作是念:『我貧窮無力,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財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是謂財衰。

「賴吒惒羅!云何親衰?或有一人親里斷種,死亡沒盡,彼作是念:『我親里斷種,死亡沒盡,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於後時以親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是謂親衰。

「賴吒惒羅昔時無病,安隱成就,平等食道,不冷不熱,平正安樂,順次不諍,由是之故,食噉含消,安隱得化。賴吒惒羅非以病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往昔之時,年幼童子,髮黑清淨,身體盛壯,爾時作倡伎樂,極以自娛,莊嚴其身,常喜遊戲。彼時親屬皆不欲使令其學道,父母啼泣,憂慼懊惱,亦不聽汝出家學道。然汝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賴吒惒羅不以老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此鍮蘆吒第一家、最大家、最勝家、最上家,謂財物也。賴吒惒羅!不以財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此鍮蘆吒林間,大豪親族親皆存在,賴吒惒羅不以親衰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賴吒惒羅,此四種衰,或有衰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我見賴吒惒羅都無此衰,可使賴吒惒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賴吒惒羅!知見何等,為聞何等,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說四事,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云何為四?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此世非常,要當捨去,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

拘牢婆王問曰:「賴吒惒羅!向之所說:『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賴吒惒羅!我有兒孫、兄弟、枝黨、象軍、車軍、馬軍、步軍,皆能射御,嚴毅勇猛,王子、力士,鉢邏騫提摩訶能伽有占相、有策慮、有計算、有善知書、有善談論,有君臣、有眷屬,持呪知呪,彼隨諸方,有恐怖者能制止之。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賴吒惒羅!向所說,此有何義耶?」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大王!此身頗有病耶?」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今我此身常有風病。」

尊者賴吒惒羅問曰:「大王!風病發時,生極重甚苦者,大王!爾時可得語彼兒孫、兄弟、象軍、馬軍、車軍、步軍皆能射御,嚴毅勇猛,王子、力士,鍮邏騫提摩訶能伽,占相、策慮、計算、知書、善能談論、君臣、眷屬,持呪知呪,汝等共來暫代我受極重甚苦,令我無病得安樂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自作業,因業緣業,獨受極苦,甚重苦也。」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無護,無可依恃。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賴吒惒羅!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無護,無可依恃。」

拘牢婆王復問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賴吒惒羅向所說,此復有何義?」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若大王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者,於意云何?爾時速疾何如於今?爾時筋力、形體、顏色何如於今?」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若我時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自憶爾時,速疾、筋力、形體、顏色無勝我者。賴吒惒羅!我今極老,諸根衰熟,壽過垂訖,年滿八十,不復能起。」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一切趣向老法。」

拘牢婆王復問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常,要當捨去。』賴吒惒羅向所說,此復有何義?」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復問曰:「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者,若時有法來不可依,忍樂破壞,一切世無不歸死者。爾時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者,可得從此世持至後世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獨無二,亦無伴侶從此世至後世也。」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無常,要當捨去。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常,要當捨去。』者,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無常,要當捨去。」

拘牢婆王復問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賴吒惒羅向所說,此復有何義?」

尊者賴吒惒羅答曰:「大王!我今問王,隨所解答。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復問曰:「大王!有豐拘樓國及豐後宮、豐倉庫者,若於東方有一人來,可信可任,不欺誑世,來語王言:『我從東方來,見彼國土極大富樂,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國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若我知有如是豐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如是南方、西方、北方,從大海彼岸若有人來,可信可任,不欺誑世,來語王言:『我從大海彼岸來,見彼國土極大富樂,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國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賴吒惒羅!若我知有如是豐國,爾所財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說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我欲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拘牢婆王語曰:「若賴吒惒羅所說:『大王!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我亦欲是忍樂於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實無滿,無有厭足,為愛走使。」

尊者賴吒惒羅語曰:「大王!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我說此四事,我知忍樂是,我知見聞是,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說此頌曰:

「我見世間人,  有財癡不施,

 得財復更求,  慳貪積聚物。

 王者得天下,  整御隨其力,

 海內無厭足,  復求於海外。

 王及諸人民,  未離欲命盡,

 散髮妻子哭,  嗚呼苦難伏。

 衣被而埋藏,  或積薪火燒,

 緣行至後世,  燒已無慧念。

 死後財不隨,  妻子及奴婢,

 貧富俱共同,  愚智亦復然。

 智者不懷憂,  唯愚抱悒慼,

 是故智慧勝,  逮得正覺道。

 深著於有有,  愚癡作惡行,

 於法非法行,  以力強奪他。

 少智習効他,  愚多作惡行,

 趣胎至後世,  數數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  獨作眾惡事,

 如賊他所縛,  自作惡所害。

 如是此眾生,  至到於後世,

 為己所作業,  自作惡所害。

 如果熟自墮,  老少亦如斯,

 欲莊美愛樂,  心趣好惡色。

 為欲所縛害,  因欲恐怖生,

 王我見此覺,  知是沙門妙。」

尊者賴吒惒羅所說如是。拘牢婆王聞尊者賴吒惒羅所說,歡喜奉行。

賴吒惒羅經第十六竟(六千七百七十七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第三念誦)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一三三)大品優婆離經第十七(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那難陀,在波婆離[木*奈]林。

爾時,長苦行尼揵中後彷佯,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於是,世尊問曰:「苦行尼揵親子施設幾行,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我尊師尼揵親子不為我等施設於行,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但為我等施設於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尼揵親子施設幾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我尊師尼揵親子為我等輩施設三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云何為三?身罰、口罰及意罰也。」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云何身罰異、口罰異、意罰異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我等身罰異、口罰異、意罰異也。」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此三罰如是相似,尼揵親子施設何罰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為身罰、口罰,為意罰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此三罰如是相似,我尊師尼揵親子施設身罰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最下,不及身罰極大甚重。」

世尊又復問曰:「苦行!汝說身罰為最重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瞿曇!身罰最重。」

世尊復再三問曰:「苦行!汝說身罰為最重耶?」

長苦行尼揵亦再三答曰:「瞿曇!身罰最重。」於是,世尊再三審定長苦行尼揵如此事已,便默然住。

長苦行尼揵問曰:「沙門瞿曇施設幾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爾時,世尊答曰:「苦行!我不施設罰,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我但施設業,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施設幾業,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我施設三業,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云何為三?身業、口業及意業也。」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耶?」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我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也。」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此三業如是相似,施設何業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為身業、口業,為意業耶?」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此三業如是相似,我施設意業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身業、口業則不然也。」

長苦行尼揵問曰:「瞿曇!施設意業為最重耶?」

世尊又復答曰:「苦行!我施設意業為最重也。」

長苦行尼揵復再三問曰:「瞿曇!施設意業為最重耶?」世尊亦再三答曰:「苦行!我施設意業為最重也。」於是,長苦行尼揵再三審定世尊如此事已,即從座起,繞世尊三匝而退還去,往詣尼揵親子所。

尼揵親子遙見長苦行尼揵來,即便問曰:「苦行!從何處來?」

長苦行尼揵答曰:「尊!我從那難陀波婆離[木*奈]林沙門瞿曇處來。」

尼揵親子問曰:「苦行!頗共沙門瞿曇有所論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共論。」

尼揵親子告曰:「苦行!若共沙門瞿曇有所論者,盡為我說,我或能知彼之所論。」

於是,長苦行尼揵共世尊有所論者盡向彼說,尼揵親子聞便歎曰:「善哉!苦行!謂汝於師行弟子法,所作智辯聰明決定,安隱無畏成就調御,逮大辯才,得甘露幢,於甘露界自作證成就遊。所以者何?謂汝向沙門瞿曇施設身罰為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最下,不及身罰極大甚重。」

是時,優婆離居士與五百居士俱集在眾中,叉手向尼揵親子。於是,優婆離居士語長苦行尼揵曰:「尊已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居士!我已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也。」

優婆離居士語長苦行尼揵曰:「我亦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如力士執長髦羊,隨所牽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如力士手執髦裘,抖擻去塵。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如沽酒師、沽酒弟子取漉酒囊,著深水中,隨意所欲,隨所牽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所牽挽。猶龍象王年滿六十,而以憍傲摩訶能加牙足體具,筋力熾盛,力士將去以水洗髀、洗脊、洗脇、洗腹、洗牙、洗頭及水中戲。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已,隨其所洗。我往詣沙門瞿曇所,共彼談論,降伏已還。」

尼揵親子語優婆離居士曰:「我亦可伏沙門瞿曇,汝亦可也,長苦行尼揵亦可也。」

於是,長苦行尼揵白尼揵親子曰:「我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

尼揵親子語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

優婆離居士再三白尼揵親子曰:「我今往詣沙門瞿曇所,共彼談論,降伏已還。」

尼揵親子亦再三答曰:「汝可速往!我亦可伏沙門瞿曇,汝亦可也,長苦行尼揵亦可也。」

長苦行尼揵復再三白曰:「我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

尼揵親子語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優婆離居士!汝去隨意。」

於是,優婆離居士稽首尼揵親子足,繞三匝而去,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問曰:「瞿曇!今日長苦行尼揵來至此耶?」

世尊答曰:「來也。居士!」

優婆離居士問曰:「瞿曇!頗共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耶?」

世尊答曰:「有所論也。」

優婆離居士語曰:「瞿曇!若共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者,盡為我說,若我聞已,或能知之。」於是,世尊共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者,盡向彼說。

爾時,優婆離居士聞便歎曰:「善哉!苦行!謂於尊師行弟子法,所作智辯聰明決定,安隱無畏成就調御,逮大辯才,得甘露幢,於甘露界自作證成就遊。所以者何?謂向沙門瞿曇施設身罰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最下,不及身罰極大甚重。」

彼時,世尊告曰:「居士!我欲與汝共論此事,汝若住真諦者,以真諦答。」

優婆離居士報曰:「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

世尊問曰:「居士!於意云何?若有尼揵來,好喜於布施,樂行於布施,無戲、樂不戲,為極清淨,極行呪也。若彼行來時,多殺大小蟲,云何?居士!尼揵親子於此殺生施設報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若思者有大罪,若無思者無大罪也。」

世尊問曰:「居士!汝說思為何等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意業是也。」

世尊告曰:「居士!汝當思量而後答也。汝之所說,前與後違,後與前違,則不相應。居士!汝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居士!於意云何?若有尼揵來飲湯斷冷水,彼無湯時,便欲飲冷水,不得冷水,彼便命終。居士!尼揵親子云何可說彼尼揵所生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有天名意著,彼尼揵命終,若意著死者,必生彼處。」

世尊告曰:「居士!汝當思量而後答也。汝之所說,前與後違,後與前違,則不相應。汝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居士!於意云何?若使有人持利刀來,彼作是說:『我於此那難陀內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積。』居士!於意云何?彼人寧能於此那難陀內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積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此那難陀內極大富樂,多有人民。是故彼人於此那難陀內一切眾生,必不能得於一日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積。瞿曇!彼人唐大煩勞。」

「居士!於意云何?若有沙門、梵志來,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心得自在,彼作是說:『我以發一瞋念,令此一切那難陀內燒使成灰。』居士!於意云何?彼沙門、梵志寧能令此一切那難陀內燒成灰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何但一那難陀?何但二、三、四?瞿曇!彼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心得自在,若發一瞋念,能令一切國一切人民燒使成灰,況一那難陀耶?」

世尊告曰:「居士!汝當思量而後答也。汝之所說,前與後違,後與前違,則不相應。汝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

世尊問曰:「居士!汝頗曾聞大澤無事、麒麟無事、麋鹿無事、靜寂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無事耶?」

優婆離居士答曰:「瞿曇!我聞有也。」

「居士!於意云何?彼為誰大澤無事、麒麟無事、麋鹿無事、靜寂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無事耶?」

優婆離居士默然不答。世尊告曰:「居士!速答。居士!速答。今非默然時。居士在此眾自說:『瞿曇!我住真諦,以真諦答。沙門瞿曇!但當與我共論此事。』」

於是,優婆離居士須臾默然已,語曰:「瞿曇!我不默然,我但思惟於此義耳。瞿曇!彼愚癡尼揵不善曉了,不能解知,不識良田,而不自審,長夜欺我,為彼所誤,謂向沙門瞿曇施設身罰最重,令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意罰而不如也。如我從沙門瞿曇所說知義,仙人發一瞋念,能令大澤無事、麒麟無事、麋鹿無事、寂靜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無事。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世尊告曰:「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勝人默然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復於世尊重加歡喜。所以者何?謂世尊作如是說:『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勝人默然為善。』世尊!若我更為餘沙門、梵志作弟子者,彼等便當持幢、幡、蓋,遍行宣令於那難陀,作如是說:『優婆離居士為我作弟子,優婆離居士為我作弟子。然世尊作是說: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勝人默然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曰:「世尊!從今日始,不聽諸尼揵入我家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

世尊告曰:「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長夜所共尊敬,若其來者,汝當隨力供養於彼。」

優婆離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復於世尊倍加歡喜。所以者何?謂世尊作如是說:『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長夜所共尊敬,若其來者,汝當隨力供養於彼。』世尊!我本聞世尊作如是說:『當施與我,莫施與他。當施與我弟子,莫施與他弟子。若施與我者,當得大福,若施與他,不得大福。施與我弟子,當得大福,施與他弟子,不得大福。』」

世尊告曰:「居士!我不如是說:『當施與我,莫施與他。施與我弟子,莫施與他弟子。若施與我者,當得大福,若施與他,不得大福。施與我弟子,當得大福,若施與他弟子,不得大福。』居士!我說如是,施與一切,隨心歡喜,但施與不精進者,不得大福,施與精進者,當得大福。」

優婆離居士白曰:「世尊!願無為也。我自知施與尼揵、不施與尼揵。世尊!我今再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於是,世尊為優婆離居士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如諸佛法,先說端正法,聞者歡悅,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毀呰欲為災患,生死為穢,稱歎無欲為妙,道品白淨。世尊為彼說如是法已,佛知彼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謂如諸佛所說正要。世尊便為彼說苦、習、滅、道。優婆離居士即於坐中見四聖諦,苦、習、滅、道,猶如白素,易染為色。如是優婆離居士即於坐中見四聖諦,苦、習、滅、道。

於是,優婆離居士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為佛作禮:「世尊!我今三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於是,優婆離居士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三匝而歸,勅守門者:「汝等當知,我今則為世尊弟子,從今日始,諸尼揵來,莫聽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尼揵來者,當語彼言:『尊者!優婆離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須食者,便可住此,當出食與。』」

於是,長苦行尼揵聞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沙門瞿曇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長苦行尼揵聞已,往詣尼揵親子所,白曰:「尊!此是我本所說。」

尼揵親子問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說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說,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尊!優婆離居士今已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已,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沙門瞿曇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

尼揵親子語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

長苦行尼揵復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說者,尊自可往,亦可遣使。」

於是,尼揵親子告曰:「苦行!汝可自往,詣彼看之,為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耶?為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耶?」

長苦行尼揵受尼揵親子教已,往詣優婆離居士家。守門人遙見長苦行尼揵來,而作是說:「尊者!優婆離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當出食與。」

長苦行尼揵語曰:「守門人!我不用食。」

長苦行尼揵知此事已,奮頭而去,往詣尼揵親子所,白曰:「尊!此是如我本所說。」

尼揵親子問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說耶?」

長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說,不欲令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尊!優婆離居士今已受沙門瞿曇化,化作弟子已,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沙門瞿曇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

尼揵親子告曰:「苦行!若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化作弟子者,終無是處。若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處。」

長苦行尼揵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說者,願尊自往。」

於是,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往詣優婆離居士家。守門人遙見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來,而作是說:「尊者!優婆離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則不聽諸尼揵入門,唯聽世尊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當出食與。」

尼揵親子語曰:「守門人!我不用食,但欲得見優婆離居士。」

守門人語曰:「願尊住此,我今入白尊者優婆離居士。」

彼守門人即入白曰:「居士!當知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住在門外,作如是語:『我欲得見優婆離居士。』」

優婆離居士告守門人:「汝至中門,敷設床座,訖還白我。」

守門人受教,往至中門,敷設床座訖,還白曰:「居士!當知敷床已訖,唯願居士自當知時。」

優婆離居士將守門人往至中門,若有床座,極高廣大,極淨好敷,謂優婆離居士本抱尼揵親子所令坐者。優婆離居士自處其上,結加趺坐,告守門人:「汝出往至尼揵親子所,作如是語:『尊人!優婆離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隨意。」』」

彼守門人受教即出,至尼揵親子所,作如是語:「尊人!優婆離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隨意。』」於是,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入至中門。

優婆離居士遙見尼揵親子與大尼揵眾五百人俱入,而作是語:「尊人!有座,欲坐隨意。」

尼揵親子語曰:「居士!汝應爾耶?自上高座,結加趺坐,與人共語,如出家者學道無異。」

優婆離居士語曰:「尊人!我自有物,欲與便與,不與便不與,此座我有,是故我言:『有座,欲坐隨意。』」

尼揵親子敷座而坐,語曰:「居士!何以故爾?欲降伏沙門瞿曇而反自降伏來。猶如有人求眼入林,而失眼還。如是,居士欲往降伏沙門瞿曇,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來。猶如有人以渴入池,而反渴還。居士亦然,欲往降伏沙門瞿曇,而反自降伏還。居士!何以故爾?」

優婆離居士語曰:「尊人!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尊人!譬一梵志,有年少婦,彼婦懷妊,語其夫曰:『我今懷妊,君去至市,可為兒買好戲具來。』時,彼梵志語其婦曰:『但令卿得安隱產已,何憂無耶?若生男者,當為卿買男戲具來,若生女者,亦當為買女戲具來。』婦至再三語其夫曰:『我今懷妊,君去至市,速為兒買好戲具來。』梵志亦至再三語其婦曰:『但令卿得安隱產已,何憂無耶?若生男者,當為卿買男戲具來,若生女者,亦當為買女戲具來。』

「彼梵志者極憐念婦,即便問曰:『卿欲為兒買何戲具?』婦報之曰:『君去為兒買獼猴子好戲具來。』梵志聞已,往至市中買獼猴子戲具。持還語其婦曰:『我已為兒買獼猴子戲具來還。』其婦見已,嫌色不好,即語夫曰:『君可持此獼猴戲具往至染家,染作黃色,令極可愛,擣使光生。』梵志聞已,即時持此獼猴戲具,往至染家而語之曰:『為我染此獼猴戲具,作好黃色,令極可愛,擣使光生。』爾時,染家便語梵志:『獼猴戲具染作黃色,令極可愛,此可爾也,然不可擣使光澤生。』於是,染家說此頌曰:

「『 獼猴忍受色,  不能堪忍擣,

  若擣則命終,  終不可椎打,

  此是臭穢囊,  獼猴滿不淨。』

「尊人!當知尼揵所說亦復如是,不能堪忍受他難問,亦不可得思惟觀察,唯但染愚,不染慧也。尊人!復聽,猶如清淨波羅[木*奈]衣,主持往至於彼染家,而語之曰:『為染此衣,作極好色,令可愛也。亦為極擣,使光澤生。』彼時染家語衣主曰:『此衣可染,作極好色,令可愛也。亦可極擣,使光澤生。』於是,染家說此頌曰:

「『 如波羅[木*奈]衣,  白淨忍受色,

  擣已則柔軟,       光色增益好。』

「尊人!當知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所說亦復如是,極能堪忍受他難問,亦快可得思惟觀察。唯但染慧,不染愚也。」

尼揵親子語曰:「居士為沙門瞿曇幻呪所化。」

優婆離居士語曰:「尊人!善幻化呪,極善幻化呪。尊人!彼幻化呪令我父母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難陀國王,及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令彼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

尼揵親子語曰:「居士!舉那難陀知優婆離居士是尼揵弟子,今者竟為誰弟子耶?」

於是,優婆離居士即從座起,右膝著地,若方有佛,叉手向彼,語曰:「尊人!聽我所說也。

「雄猛離愚癡,  斷穢整降伏,

 無敵微妙思,  學戒禪智慧。

 安隱無有垢,  佛弟子婆離,

 大聖修習已,  得德說自在。

 善念妙正觀,  不高亦不下,

 不動常自在,  佛弟子婆離。

 無曲常知足,  捨離慳得滿,

 作沙門成覺,  後身尊大士。

 無比無有塵,  佛弟子婆離,

 無疾不可量,  甚深得牟尼。

 常安隱勇猛,  住法微妙思,

 調御常不戲,  佛弟子婆離。

 大龍樂住高,  結盡得解脫,

 應辯才清淨,  慧生離憂慼。

 不還有釋迦,  佛弟子婆離,

 正去禪思惟,  無有嬈清淨。

 常笑無有恚,  樂離得第一,

 無畏常專精,  佛弟子婆離。

 七仙無與等,  三達逮得梵,

 淨浴如明燈,  得息止怨結。

 勇猛極清淨,  佛弟子婆離,

 得息慧如地,  大慧除世貪。

 可祠無上眼,  上士無與等,

 御者無有恚,  佛弟子婆離。

 斷望無上善,  善調無比御,

 無上常歡喜,  無疑有光明。

 斷慢無上覺,  佛弟子婆離,

 斷愛無比覺,  無烟無有[火*僉]。

 如去為善逝,  無比無與等,

 名稱已逮正,  佛弟子婆離。

 此是百難佛,  本未曾思惟,

 優婆離所說,  諸天來至彼。

 善助加諸辯,  如法如其人,

 尼揵親子問,  佛十力弟子。」

尼揵親子問曰:「居士!汝以何意稱歎沙門瞿曇耶?」

優婆離居士報曰:「尊人!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猶善鬘師、鬘師弟子,採種種華,以長綖結作種種鬘。如是,尊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有無量稱歎,我之所尊,以故稱歎。」

說此法時,優婆離居士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尼揵親子即吐熱血,至波惒國,以此惡患,尋便命終。

佛說如是。優婆離居士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優婆離經第十七竟(六千二百六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一三四)大品釋問經第十八(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

爾時,天王釋聞佛遊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時,天王釋告五結樂子:「我聞世尊遊摩竭陀國,在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羅石室。五結!汝來共往見佛。」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於是,五結樂子挾琉璃琴從天王釋行,三十三天聞天王釋其意至重,欲往見佛,三十三天亦復侍從天王釋行。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猶如力士屈伸臂頃,於三十三天忽沒不現已,住摩竭陀國王舍城東,[木*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去石室不遠。

爾時,鞞陀提山光耀極照,明如火[火*僉],彼山左右居民見之,便作是念:「鞞陀提山火燒普然。」

時,天王釋住一處已,告曰:「五結!世尊如是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樂居高巖,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有大威德,諸天共俱,樂彼遠離,燕坐安隱,快樂遊行。我等未通,不應便前。五結!汝往先通,我等然後當進。」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於是,五結樂子受天王釋教已,挾琉璃琴即先往至因陀羅石室,便作是念:「知此處離佛不近不遠,令佛知我,聞我音聲。」住彼處已,調琉璃琴,作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而歌頌曰:

「賢禮汝父母,  月及耽浮樓,

 謂生汝殊妙,  令我發歡心。

 煩熱求涼風,  渴欲飲冷水,

 如是我愛汝,  猶羅訶愛法。

 如收水甚難,  著欲亦復然,

 無量生共會,  如施與無著。

 池水清且涼,  底有金粟沙,

 如龍象熱逼,  入此池水浴。

 猶如鈎牽象,  我意為汝伏,

 所行汝不覺,  窈窕未得汝。

 我意極著汝,  煩冤燒我心,

 是故我不樂,  如人入虎口。

 如釋子思禪,  常樂在於一,

 如牟尼得覺,  得汝妙淨然。

 如牟尼所樂,  無上正盡覺,

 如是我所樂,  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藥,  如飢欲得食,

 賢汝止我心,  猶如水滅火。

 若我所作福,  供養諸無著,

 彼是悉淨妙,  我共汝受報。

 願我共汝終,  不離汝獨沽,

 我寧共汝死,  不用相離生。

 釋為與我願,  三十三天尊,

 汝人無上尊,  是我願最堅。

 是故禮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於是,世尊從三昧起,讚歎五結樂子曰:「善哉!善哉!五結!汝歌音與琴聲相應,琴聲與歌音相應,歌音不出琴聲外,琴聲不出歌音外。五結!汝頗憶昔時歌頌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耶?」

五結樂子白曰:「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昔時世尊初得覺道,遊欝鞞羅尼連禪河岸,阿闍惒羅尼拘類樹下。爾時,躭浮樓樂王女,名賢月色。有天名結,摩兜麗御車子,求欲彼女。大仙人!彼當求欲於彼女時,我亦復求欲得彼女。然,大仙人!求彼女時竟不能得,我於爾時住彼女後,便歌頌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大仙人!我歌頌此偈時,彼女迴顧,怡然含笑而語我曰:『五結!我未曾見彼佛世尊,然我已從三十三天聞彼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五結!若汝能數稱歎世尊者,可與汝共事大仙人,我唯一共會,自後不復見。』」

於是,天王釋而作是念:「五結樂子已令世尊從定覺起已,通我於善逝。」彼時,天王釋告曰:「五結!汝即往彼,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欲見世尊!』」

五結樂子白曰:「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捨琉璃琴,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欲見世尊!」

爾時,世尊告曰:「五結!今天王釋安隱快樂,及諸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安隱快樂。五結!天王釋欲見我者,隨其所欲。」

於是,五結樂子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遶三匝而去,往詣天王釋所,白曰:「天王!我已為白世尊,世尊今待天王,唯願天王自當知時。」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往詣佛所。時,天王釋稽首佛足,再三自稱名姓言:「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釋,我是天王釋。」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拘翼!汝是天王釋。」

時,天王釋再三自稱名姓,稽首佛足,却住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亦稽首佛足,却住一面。時天王釋白曰:「唯大仙人!我去世尊近遠坐耶?」

世尊告曰:「汝近我坐。所以者何?汝有大天眷屬。」於是,天王釋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亦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爾時,因陀羅石室忽然廣大。所以者何?佛之威神及諸天威德。

時,天王釋坐已,白曰:「唯大仙人!我於長夜欲見世尊,欲請問法。大仙人!往昔一時世尊遊舍衛國,住石巖中,大仙人!我爾時自為及為三十三天,乘千象車,往至鞞沙門大王家。爾時,鞞沙門大王家有妾,名槃闍那,爾時,世尊入定寂然,彼妾叉手禮世尊足。大仙人!我語彼曰:『妹!我今非往見世尊時,世尊入定,若世尊從定寤者,妹便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說:「唯大仙人!天王釋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大仙人!彼妹為我稽首佛足,問訊世尊,世尊為憶不耶?」

世尊告曰:「拘翼!彼妹為汝稽首我足,具宣汝意,問訊於我,我亦憶,拘翼!當汝去時,聞此音聲,便從定寤。」

「大仙人!昔時我聞,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出於世時,增諸天眾,減阿修羅。大仙人!我自眼見世尊弟子比丘從世尊修習梵行,捨欲離欲,身壞命終,得至善處,生於天中。大仙人!瞿毘釋女是世尊弟子,亦從世尊修習梵行,憎惡是女身,愛樂男形,轉女人身,受男子形,捨欲離欲,身壞命終,得生妙處三十三天,為我作子。彼既生已,諸天悉知,瞿婆天子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

「大仙人!我復見有世尊弟子三比丘等,亦從世尊修習梵行,不捨離欲,身壞命終,生餘下賤伎樂宮中,彼既生已,日日來至三十三天供事諸天,奉侍瞿婆天子。天子見彼已,而說頌曰:

「『 與眼優婆私,  我字名瞿毘,

  奉敬佛及法,  淨意供養眾。

  我已蒙佛恩,  釋子大祐德,

  妙生三十三,  彼知祐天子。

  見彼本比丘,  受生伎樂神,

  叉手面前立,  瞿婆為說偈。

  是本瞿曇子,  我本為人時,

  來至到我家,  飲食好供養。

  此本與聖等,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  聞聖善說法,

  得信成就戒,  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汝以何為面,  受持佛法已,

  反背不向法,  是眼覺善說。

  我昔見汝等,  今生下伎樂,

  自行非法行,  自生於非法。

  我本在居家,  觀我今勝德,

  轉女成天子,  自在五欲樂。

  彼訶瞿曇等,  厭已歎瞿曇,

  我今當進行,  天子真諦說。

  二於彼懃行,  憶瞿曇法律,

  知欲有災患,  即彼捨離欲。

  彼為欲結縛,  即得捨遠離,

  如象斷羈靽,  度三十三天。

  因陀羅天梵,  一切皆來集,

  即彼坐上去,  雄猛捨塵欲。

  帝釋見已厭,  勝天天中天,

  彼本生下賤,  度三十三天。

  厭已妙息言,  瞿婆後說曰,

  人中有佛勝,  釋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  我訶更復得,

  於三中之一,  則生伎樂中。

  二成等正道,  在天定根樂,

  汝說如是法,  弟子無有惑。

  度漏斷邪疑,  禮佛勝伏根,

  若彼覺諸法,  二得昇進處。

  彼得昇進已,  生於梵天中,

  我等知彼法,  大仙來至此。』」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此鬼長夜無有諛諂,亦無欺誑,無幻質直。若有問者,盡欲知故,不欲觸嬈彼之所問亦復如是,我寧可說甚深阿毘曇。」世尊知已,為天王釋說此頌曰:

「於現法樂故,  亦為後世樂,

 拘翼自恣問,  隨意之所樂,

 彼彼之所問,  盡當為決斷。

 世尊已見聽,  日天求見義,

 在摩竭陀國,  賢婆娑婆問。」

於是,天王釋白曰:「世尊!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幾結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二結,慳及嫉也。彼各各作是念:『令我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鬪、無苦,安樂遊行。』彼雖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鬪、有苦,無安樂遊行。」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天、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各各有二結。彼作是念:『令我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鬪、無苦,安樂遊行。』彼雖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鬪、有苦,無安樂遊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慳、嫉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慳、嫉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慳、嫉者,因愛、不愛,緣愛、不愛,從愛、不愛生,由愛、不愛有。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也。」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慳、嫉者,因愛、不愛,緣愛、不愛,從愛、不愛生,由愛、不愛有。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也。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愛、不愛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愛、不愛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愛、不愛者,因欲緣欲,從欲而生,由欲故有。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愛、不愛者,因欲緣欲,從欲而生,由欲故有,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欲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有欲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欲者,因念緣念,從念而生,由念故有。若無念者,則無有欲。」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欲者,因念緣念,從念而生,由念故有,若無念者,則無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念者,何因何緣,為從何生,由何而有?復何因由無有念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念者,因思緣思,從思而生,由思故有,若無思者,則無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愛、不愛,由愛、不愛故有慳、嫉,由慳、嫉故有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生。若無思者,則無有念,若無念者,則無有欲,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若無慳、嫉者,則無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不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念者,因思緣思,從思而生,由思故有,若無思者,則無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愛、不愛,由愛、不愛故有慳、嫉,由慳、嫉故有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生。若無思者,則無有念,若無念者,則無有欲,若無欲者,則無愛、不愛,若無愛、不愛者,則無慳、嫉,若無慳、嫉者,則無刀杖、鬪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不生無量惡不善之法,如是此純大苦陰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何者滅戲道跡?比丘何行趣向滅戲道跡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滅戲道跡者,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拘翼,是謂滅戲道跡。比丘者,行此趣向滅戲道跡。」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滅戲道跡者,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大仙人!是為滅戲道跡。比丘者,行此趣向滅戲道跡。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幾法,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三法,修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拘翼!念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念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念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拘翼!求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求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求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斷三法,修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大仙人說念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念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便斷彼,若念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大仙人說求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求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便斷彼。若求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有幾法,護從解脫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有六法,護從解脫行六法也。云何為六?眼視色,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意知法。拘翼!眼視色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眼視色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眼視色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意知法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意知法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者有六法,護從解脫行六法。云何為六?眼視色,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意知法。大仙人說眼視色者,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眼視色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眼視色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聞聲、鼻嗅香、舌甞味、身覺觸,大仙人說意知法者,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意知法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復斷幾法,行幾法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復斷三法,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喜,二曰憂,三曰捨。拘翼!喜者,我說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喜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喜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憂亦如是。拘翼!捨者,我說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捨不可行者,我即斷彼,若捨可行者,我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滅戲道跡,命存一時頃,斷三法,行三法。云何為三?一曰喜,二曰憂,三曰捨。大仙人說喜者,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喜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喜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憂亦如是。大仙人說捨者,亦有二種,可行、不可行。若捨增長惡不善法,減損善法者,大仙人即斷彼。若捨減損惡不善法,增長善法者,大仙人為彼知時,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也。」

時,天王釋復問曰:「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以何等故,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此世有若干種界,有無量界,彼隨所知界,即彼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拘翼!是故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耳。」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有若干種界,有無量界,彼隨所知界,即彼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大仙人!以是故,一切沙門、梵志不同一說、一欲、一愛、一樂、一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復問曰:「大仙人!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不必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

時,天王釋復問曰:「大仙人!以何等故?不必一切沙門、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耶?」

世尊聞已,答曰:「拘翼!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不正善心解脫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拘翼!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正善心解脫者,彼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

時,天王釋聞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不正善心解脫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大仙人!若有沙門、梵志,於無上愛盡,正善心解脫者,彼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法,我悉知之,我斷疑度惑,無有猶豫,聞佛所說故。」

時,天王釋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白曰:「大仙人!我於長夜有疑惑刺,世尊今日而拔出之。所以者何?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世尊問曰:「拘翼!汝頗憶昔時曾問餘沙門、梵志如此事耶?」

時,天王釋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三十三天集在法堂,各懷愁慼,數數歎說,我等若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者,必當往見。大仙人!然我等不得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已,便行具足五欲功德。大仙人!我等放逸,行放逸已,大威德天子於極妙處,即便命終,大仙人!我見大威德天子於極妙處,即命終時,便生極厭,身毛皆竪,莫令我於此處速命終。

「大仙人!我因此厭、因此憂慼故,若見餘沙門、梵志在無事處山林樹下,樂居高巖,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彼樂遠離,燕坐安隱,快樂遊行。我見彼已,便謂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即往奉見。彼不識我,而問我言:『汝為是誰?』我時答彼:『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彼復問我:『我曾見釋,亦見釋種姓,以何等故名為釋?以何等故為釋種姓?』我便答彼:『大仙人!若有來問我事者,我便隨所能、隨其力而答彼。是故我名為釋。』彼作是說:『我等若隨其事以問釋者,釋亦隨其事答我,彼問我事,我不問彼,彼歸命我,我不歸命彼。』大仙人!從彼沙門、梵志竟不得威儀法教,況復得如是問耶?」

時,天王釋而說頌曰:

「釋往釋往已,  釋今作是說,

 遠離意所念,  除疑諸猶豫。

 久遠行於世,  推求索如來,

 見沙門梵志,  在遠離燕坐。

 謂是正盡覺,  往奉敬禮事,

 云何得昇進?  如是我問彼。

 問已不能知,  聖道及道跡。

 世尊今為我,  若意有所疑,

 所念及所思,  其意之所行,

 知心隱及現,  明者為我說。

 尊佛尊為師,  尊無著牟尼,

 尊斷諸結使,  自度度眾生。

 覺者第一覺,  御者最上御,

 息者尊妙息,  大仙自度度。

 故我禮天尊,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於是,世尊問曰:「拘翼!汝頗憶昔時,得如是離,得如是歡喜,謂於我得法喜耶?」

時,天王釋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之。大仙人!昔一時天及阿修羅而共鬪戰。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鬪戰時,我作是念:『令天得勝,破阿修羅,諸天食及阿修羅食,盡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鬪戰時,天便得勝,破阿修羅,諸天食及阿修羅食,盡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爾時有離有喜,雜刀杖、結怨、鬪諍、憎嫉,不得神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日得離得喜,不雜刀杖、結怨、鬪諍、憎嫉,得通得覺,亦得涅槃。」

世尊問曰:「拘翼!汝何因得離得喜?謂於我得法喜耶?」

時,天王釋答曰:「大仙人!我作是念:『我於此命終,生於人間,彼若有族,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謂剎利長者族、梵志長者族、居士長者族及餘族,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生如是族已,成就諸根,如來所說法、律有得信者。得信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學智。學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邊。學智,學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若有諸天,有大福祐,色像巍巍,光耀煒燁極有威力,安隱快樂,長住宮殿,生於最上,我生彼中。』」

於是,天王釋而說頌曰:

「捨離於天身,  來下生人間,

 不愚癡入胎,  隨我意所樂。

 得身具足已,  逮質直正道,

 行具足梵行,  常樂於乞食。

「學智,學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邊,學智,學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當作最上妙天,諸天聞名,色究竟天,往生彼中。大仙人!願當得阿那含。大仙人!我今定得須陀洹。」

世尊問曰:「拘翼!汝何因得此極好、極高、極廣差降,而自稱說得須陀洹耶?」

時,天王釋以偈答曰:

「不更有餘尊,  唯世尊境界,

 得最上差降,  未曾有此處。

 大仙我此坐,  即於此天身,

 我更得增壽,  如是自眼見。」

說此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天王釋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於是,天王釋稱歎五結樂子曰:「善哉!善哉!汝五結大益於我。所以者何?由汝故,佛從定寤,以汝先使世尊從定寤故,令我等後得見佛。五結!我從此歸,以躭浮樓伎樂王女賢月色嫁與汝作婦,及其父樂王本國拜與汝作伎樂王。」

於是,天王釋告三十三天曰:「汝等共來!若我等本為梵天王,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禮事者,彼今盡為世尊恭敬禮事。所以者何?世尊梵天,梵天當造化最尊生眾生,眾生有及當有彼所,可知盡知,可見盡見。」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若本為梵天,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禮事者,彼盡為世尊恭敬禮事,稽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再為世尊恭敬禮事,稽首佛足,遶三匝已,即於彼處忽沒不現。

爾時,梵天色像巍巍,光耀煒燁,夜將向旦,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即時以偈白世尊曰: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大仙人說此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世尊告梵天曰:「如是,如是。梵天所說:

「『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梵天!我說法時,天王釋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及八萬諸天亦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

佛說如是。時,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并大梵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釋問經第十八竟(七千三百六十八字)

(一三五)中阿含大品善生經第十九(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饒蝦蟆林。

爾時,善生居士子,父臨終時,因六方故,遺勅其子,善教善訶曰:「善生!我命終後,汝當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善生居士子聞父教已,白父曰:「唯。當如尊勅。」

於是,善生居士子,父命終後,平旦沐浴,著新蒭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彼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而行乞食。世尊入王舍城乞食時,遙見善生居士子平旦沐浴,著新蒭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世尊見已,往至善生居士子所,問曰:「居士子!受何沙門、梵志教,教汝恭敬、供養、禮事,平旦沐浴,著新芻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耶?』」

善生居士子答曰:「世尊!我不受餘沙門、梵志教也。世尊!我父臨命終時,因六方故,遺勅於我,善教善訶曰:『善生!我命終後,汝當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世尊!我受父遺教,恭敬、供養、禮事故,平旦沐浴,著新芻磨衣,手執生拘舍葉,往至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東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眾生者,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我盡恭敬、供養、禮事彼已,彼亦當恭敬、供養、禮事我。』」

世尊聞已,告曰:「居士子!我說有六方,不說無也。居士子!若有人善別六方,離四方惡不善業垢,彼於現法可敬可重,身壞命終,必至善處,上生天中。居士子!眾生有四種業、四種穢。云何為四?居士子!殺生者,是眾生業種、穢種,不與取、邪婬、妄言者,是眾生業種、穢種。」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殺生不與取,  邪婬犯他妻,

 所言不真實,  慧者不稱譽。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罪。云何為四?行欲、行恚、行怖、行癡。」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欲恚怖及癡,  行惡非法行,

 彼必滅名稱,  如月向盡沒。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福。云何為四?不行欲、不行恚、不行怖、不行癡。」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斷欲無恚怖,  無癡行法行,

 彼名稱普聞,  如月漸盛滿。

「居士子!求財物者,當知有六非道。云何為六?一曰種種戲求財物者為非道。二曰非時行求財物者為非道。三曰飲酒放逸求財物者為非道。四曰親近惡知識求財物者為非道。五曰常喜妓樂求財物者為非道。六曰懶惰求財物者為非道。

「居士子!若人種種戲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負則生怨。二者失則生恥。三者負則眠不安。四者令怨家懷喜。五者使宗親懷憂。六者在眾所說人不信用。居士子!人博戲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人非時行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不自護。二者不護財物。三者不護妻子。四者為人所疑。五者多生苦患。六者為人所謗。居士子!人非時行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人飲酒放逸者,當知有六災患。一者現財物失。二者多有疾患。三者增諸鬪諍。四者隱藏發露。五者不稱不護。六者滅慧生癡。居士子!人飲酒放逸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人親近惡知識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親近賊。二者親近欺誑。三者親近狂醉。四者親近放恣。五者逐會嬉戲。六者以此為親友,以此為伴侶。居士子!若人親近惡知識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人憙伎樂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憙聞歌。二者憙見舞。三者憙往作樂。四者憙見弄鈴。五者憙拍兩手。六者憙大聚會。居士子!若人憙伎樂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

「居士子!若有懶惰者,當知有六災患。云何為六?一者大早不作業。二者大晚不作業。三者大寒不作業。四者大熱不作業。五者大飽不作業。六者大飢不作業。居士子!若人懶惰者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營則功業不成,未得財物則不能得,本有財物便轉消耗。」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種種戲逐色,  嗜酒憙作樂,

 親近惡知識,  懶惰不作業,

 放恣不自護,  此處壞敗人。

 行來不防護,  邪婬犯他妻,

 心中常結怨,  求願無有利,

 飲酒念女色,  此處壞敗人。

 重作不善行,  佷戾不受教,

 罵沙門梵志,  顛倒有邪見,

 凶暴行黑業,  此處壞敗人。

 自乏無財物,  飲酒失衣被,

 負債如涌泉,  彼必壞門族。

 數往至酒鑪,  親近惡朋友,

 應得財不得,  是伴黨為樂。

 多有惡朋友,  常隨不善伴,

 今世及後世,  二俱得敗壞。

 人習惡轉減,  習善轉興盛,

 習勝者轉增,  是故當習勝。

 習昇則得昇,  常逮智慧昇,

 轉獲清淨戒,  及與微妙上,

 晝則喜眠臥,  夜則好遊行。

 放逸常飲酒,  居家不得成,

 大寒及大熱,  謂有懶惰人。

 至竟不成業,  終不獲財利,

 若寒及大熱,  不計猶如草。

 若人作是業,  彼終不失樂。

「居士子!有四不親而似親。云何為四?一者知事非親似如親。二者面前愛言非親似如親。三者言語非親似如親。四者惡趣伴非親似如親。居士子!因四事故,知事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以知事奪財。二者以少取多。三者或以恐怖。四者或為利狎習。」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人以知為事,  言語至柔軟,

 怖為利狎習,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面前愛言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制妙事。二者教作惡。三者面前稱譽。四者背說其惡。」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制妙善法,  教作惡不善,

 對面前稱譽,  背後說其惡。

 若知妙及惡,  亦復覺二說,

 是親不可親,  知彼人如是。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言語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認過去事。二者必辯當來事。三者虛不真說。四者現事必滅,我當作不作認說。」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認過及未來,  虛論現滅事,

 當作不作說,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惡趣伴非親似如親。云何為四?一者教種種戲。二者教非時行。三者教令飲酒。四者教親近惡知識。」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教若干種戲,  飲酒犯他妻,

 習下不習勝,  彼滅如月盡,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善親當知有四種。云何為四?一者同苦樂,當知是善親。二者愍念,當知是善親。三者求利,當知是善親。四者饒益,當知是善親。居士子!因四事故同苦樂,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為彼捨己。二者為彼捨財。三者為彼捨妻子。四者所說堪忍。」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捨欲財妻子,  所說能堪忍,

 知親同苦樂,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因四事故愍念,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教妙法。二者制惡法。三者面前稱說。四者却怨家。」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教妙善制惡,  面稱却怨家,

 知善親愍念,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因四事故求利,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密事發露。二者密不覆藏。三者得利為喜。四者不得利不憂。」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密事露不藏,  利喜無不憂,

 知善親求利,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因四事故饒益,當知是善親。云何為四?一者知財物盡。二者知財物盡已便給與物。三者見放逸教訶。四者常以愍念。」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知財盡與物,  放逸教愍念,

 知善親饒益,  慧者當狎習。

「居士子!聖法律中有六方,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居士子!如東方者,如是子觀父母,子當以五事奉敬供養父母。云何為五?一者增益財物。二者備辦眾事。三者所欲則奉。四者自恣不違。五者所有私物盡以奉上。子以此五事奉敬供養父母,父母亦以五事善念其子,云何為五?一者愛念兒子。二者供給無乏。三者令子不負債。四者婚娶稱可。五者父母可意所有財物盡以付子。父母以此五事善念其子。居士子!如是東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東方者,謂子、父母也。居士子!若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南方者,如是弟子觀師,弟子當以五事恭敬供養於師。云何為五?一者善恭順。二者善承事。三者速起。四者所作業善。五者能奉敬師。弟子以此五事恭敬供養於師,師亦以五事善念弟子。云何為五?一者教技術。二者速教。三者盡教所知。四者安處善方。五者付囑善知識。師以此五事善念弟子。居士子!如是南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南方者,謂弟子、師也。居士子!若人慈順於師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西方者,如是夫觀妻子,夫當以五事愛敬供給妻子。云何為五?一者憐念妻子。二者不輕慢。三者為作瓔珞嚴具。四者於家中得自在。五者念妻親親。夫以此五事愛敬供給妻子,妻子當以十三事善敬順夫,云何十三?一者重愛敬夫。二者重供養夫。三者善念其夫。四者攝持作業。五者善攝眷屬。六者前以瞻侍。七者後以愛行。八者言以誠實。九者不禁制門。十者見來讚善。十一者敷設床待。十二者施設淨美豐饒飲食。十三者供養沙門梵志。妻子以此十三事善敬順夫。居士子!如是西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西方者,謂夫、妻子也。居士子!若人慈愍妻子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北方者,如是大家觀奴婢使人,大家當以五事愍念給恤奴婢使人。云何為五?一者隨其力而作業。二者隨時食之。三者隨時飲之。四者及日休息。五者病給湯藥。大家以此五事愍念給恤奴婢使人,奴婢使人當以九事善奉大家。云何為九?一者隨時作業。二者專心作業。三者一切作業。四者前以瞻侍。五者後以愛行。六者言以誠實。七者急時不遠離。八者行他方時則便讚歎。九者稱大家庶幾。奴婢使人以此九事善奉大家。居士子!如是北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北方者,謂大家、奴婢使人也。居士子!若有人慈愍奴婢使人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下方者,如是親友觀親友臣,親友當以五事愛敬供給親友臣。云何為五?一者愛敬。二者不輕慢。三者不欺誑。四者施與珍寶。五者拯念親友臣。親友以此五事愛敬供給親友臣,親友臣亦以五事善念親友,云何為五?一者知財物盡。二者知財物盡已供給財物。三者見放逸教訶。四者愛念。五者急時可歸依。親友臣以此五事善念親友。居士子!如是下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下方者,謂親友、親友臣也。居士子!若人慈愍親友臣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如上方者,如是施主觀沙門梵志,施主當以五事尊敬供養沙門梵志。云何為五?一者不禁制門。二者見來讚善。三者敷設床待。四者施設淨美豐饒飲食。五者擁護如法。施主以此五事尊敬供養沙門梵志,沙門梵志亦以五事善念施主。云何為五?一者教信行信念信。二者教禁戒。三者教博聞。四者教布施。五者教慧行慧立慧。沙門梵志以此五事善念施主。居士子!如是上方二俱分別。居士子!聖法律中上方者,謂施主、沙門梵志也。居士子!若人尊奉沙門梵志者,必有增益則無衰耗。

「居士子,有四攝事,云何為四?一者惠施。二者愛言。三者行利。四者等利。」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惠施及愛言,  常為他行利,

 眾生等同利,  名稱普遠至,

 此則攝持世,  猶如御車人。

 若無攝持者,  母不因其子,

 得供養恭敬,  父因子亦然,

 若有此法攝,  故得大福祐。

 照遠猶日光,  速利翻捷疾,

 不麤說聰明,  如是得名稱。

 定獲無功高,  速利翻捷疾,

 成就信尸賴,  如是得名稱。

 常起不懶惰,  憙施人飲食,

 將去調御正,  如是得名稱。

 親友臣同恤,  愛樂有齊限,

 謂攝在親中,  殊妙如師子。

 初當學技術,  於後求財物,

 後求財物已,  分別作四分。

 一分作飲食,  一分作田業,

 一分舉藏置,  急時赴所須,

 耕作商人給,  一分出息利,

 第五為取婦,  第六作屋宅。

 家若具六事,  不增快得樂,

 彼必饒錢財,  如海中水流。

 彼如是求財,  猶如蜂採花,

 長夜求錢財,  當自受快樂。

 出財莫令遠,  亦勿令普漫,

 不可以財與,  兇暴及豪強。

 東方為父母,  南方為師尊,

 西方為妻子,  北方為奴婢,

 下方親友臣,  上沙門梵志。

 願禮此諸方,  二俱得大稱,

 禮此諸方已,  施主得生天。」

佛說如是。善生居士子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善生經第十九竟(四千二百五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萬一千六百二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一三六)大品商人求財經第二十(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乃往昔時,閻浮洲中諸商人等皆共集會在賈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寧可乘海裝船,入大海中取財寶來,以供家用。』復作是念:『諸賢入海,不可豫知安隱、不安隱,我等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彼於後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便入大海。彼在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其船,彼商人等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浮向諸方。

「爾時,海東大風卒起,吹諸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見諸女人輩,極妙端正,一切嚴具以飾其身。彼女見已,便作是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瑇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莫令閻浮洲商人南行,乃至於夢。』彼商人等皆與婦人共相娛樂。彼商人等因共婦人合會,生男或復生女。彼於後時,閻浮洲有一智慧商人獨住靜處,而作是念:『以何等故?此婦人輩制於我等不令南行耶?我寧可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當竊南行。』

「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則於後,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即竊南行。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既南行已,遙聞大音高聲喚叫,眾多人聲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彼商人聞已,極大恐怖,身毛皆竪,莫令人及非人觸嬈我者。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自制恐怖,復進南行。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進行南已,忽見東邊有大鐵城,見已,遍觀不見其門,乃至可容猫子出處。

「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見鐵城北有大叢樹,即往至彼大叢樹所,安徐緣上,上已,問彼大眾人曰:『諸賢!汝等何故,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耶?』時,大眾人便答彼曰:『賢者!我等是閻浮洲諸商人也,皆共集會在賈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寧可乘海裝船,入大海中取財寶來以供家用。」賢者!我等復作是念:「諸賢!我等入海,不可豫知安隱、不安隱,我等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賢者!我於後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便入大海。賢者!我等在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其船。賢者!我等商人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浮向諸方。爾時,海東大風卒起,吹我等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見諸女人輩,極妙端正,一切嚴具以飾其身。彼女見已,便作是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瑇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莫令閻浮洲商人南行,乃至於夢。」

「『賢者!我等與彼婦人共相娛樂。我等因共婦人合會,生男或復生女。賢者!若彼婦人不聞閻浮洲餘諸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則與我等共相娛樂。賢者!若彼婦人聞閻浮洲有諸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便食我等,極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等盡取食之。若食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賢者!當知我等閻浮洲商人本有五百人,於中已噉二百五十,餘有二百五十,今皆在此大鐵城中。賢者!汝莫信彼婦人語,彼非真人,是羅剎鬼耳。』

「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於大叢樹安徐下已,復道而還彼婦人所本共居處,知彼婦人故眠未寤,即於其夜,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速往至彼閻浮洲諸商人所,便作是語:『汝等共來!當至靜處,汝各獨往,勿將兒去,當共在彼,密有所論。』彼閻浮洲諸商人等共至靜處,各自獨去,不將兒息。

「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語曰:『諸商人!我則獨住於安靜處,而作是念:「以何等故?此婦人輩制於我等不令南行耶?我寧可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當竊南行。」於是,我便伺共居婦人,知彼眠已,我安徐起,即竊南行。我南行已,遙聞大音高聲喚叫,眾多人聲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我聞是已,極大恐怖,身毛皆竪,莫令人及非人觸嬈我者。於是,我便自制恐怖,復進南行,進南行已,忽見東邊有大鐵城,見已,遍觀不見其門,乃至可容猫子出處。

「『我復見於大鐵城北有大叢樹,即往至彼大叢樹所,安徐緣上,上已,問彼大眾人曰:「諸賢!汝等何故,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及諸愛念親親朋友?好閻浮洲安隱快樂,不復得見耶?」彼大眾人而答我曰:「賢者!我等是閻浮洲諸商人,皆共集會在賈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寧可乘海裝船,入大海中取財寶來以供家用。』賢者!我等復作是念:『諸賢!我等入海,不可豫知安隱、不安隱,我等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賢者!我等後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便入大海。賢者!我等在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其船。賢者!我等商人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栰,浮向諸方。爾時,海東大風卒起,吹我等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見諸女人輩,極妙端正,一切嚴具以飾其身,彼女見已,便作是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瑇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莫令閻浮洲商人南行,乃至於夢。』賢者!我等與彼婦人共相娛樂。我等因共婦人合會,生男或復生女。賢者!若彼婦人不聞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則與我等共相娛樂。賢者!若彼婦人聞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於海中,為摩竭魚王破壞船者,便食我等,極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等盡取食之。若食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賢者!當知我等閻浮洲商人本有五百人,於中已噉二百五十,餘有二百五十,今皆在此大鐵城中。賢者!汝莫信彼婦人語,彼非真人,是羅剎鬼耳。」』

「於是,閻浮洲諸商人問彼閻浮洲一智慧商人曰:『賢者!不問彼大眾人,諸賢!頗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閻浮洲一智慧商人答曰:『諸賢!我時脫不如是問也。』於是,閻浮洲諸商人語曰:『賢者!還去至本共居婦人處已,伺彼眠時,安徐而起,更竊南行。』復往至彼大眾人所問曰:『諸賢!頗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於是,閻浮洲一智慧商人為諸商人默然而受。

「是時,閻浮洲一智慧商人還至共居婦人處已,伺彼眠時,安徐而起,即竊南行,復往至彼大眾人所,問曰:『諸賢!頗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彼大眾人答曰:『賢者!更無方便令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賢者!我作是念:「我等當共破掘此牆,還歸本所。」適發心已,此牆轉更倍高於常。賢者!是謂方便令我等不得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賢者!別有方便可令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我等永無方便。諸賢!我等聞天於空中唱曰:「閻浮洲諸商人愚癡不定,亦不善解。所以者何?不能令十五日說從解脫時而南行,彼有[馬*毛]馬王,食自然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唱曰:『誰欲度彼岸,誰欲使我脫,誰欲使我將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汝等可共詣[馬*毛]馬王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賢者!是謂方便令汝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商人汝來!可往至彼[馬*毛]馬王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

「於是,閻浮洲有一智慧商人語曰:『諸商人!今時往詣[馬*毛]馬王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諸商人隨諸天意,諸商人若使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馬*毛]馬王食自然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唱曰:「誰欲渡彼岸,誰欲從我脫,誰欲使我將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耶?」我等爾時即往彼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渡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

「於是,[馬*毛]馬王後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食自然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唱曰:『誰欲得度彼岸?我當脫彼,我當將彼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時,閻浮洲諸商人聞已,即便往詣[馬*毛]馬王所而作是語:『我等欲得度至彼岸,願脫我等,願將我等從此安隱度至閻浮洲。』時[馬*毛]馬王語曰:『商人!彼婦人等必當抱兒共相將來而作是語:「諸賢!善來還此,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設不用我者,當憐念兒子。」若彼商人而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騎我正當背中,彼必顛倒,落墮於水,便當為彼婦人所食,當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便當盡取食之。復次,若食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若彼商人不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持我身上一毛,彼必安隱度至閻浮洲。』」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彼婦人等抱兒子來,而作是語:『諸賢!善來還此,此間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盡與諸賢,當與我等共相娛樂。』若彼商人而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得騎[馬*毛]馬王脊正當背中,彼必顛倒,落墮於水,便當為彼婦人所食,當遭逼迫。若食人時,有餘髮毛及爪齒者,彼婦人等盡取食之。復次,食彼人時,有血渧地,彼婦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若彼商人不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極樂最妙好處,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蓊欝,我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璩、珊瑚、虎珀、馬瑙、玳瑁、赤石、旋珠。』者,彼雖持[馬*毛]馬王一毛者,彼必安隱度至閻浮洲。

「諸比丘!我說此喻,欲令知義,此說是義,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眼是我,我有眼,耳、鼻、舌、身、意是我,我有意。』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眼非是我,我無有眼,耳、鼻、舌、身、意非是我,我無有意。』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是我,我有色,聲、香、味、觸、法是我,我有法。』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非是我,我無有色,聲、香、味、觸、法非是我,我無有法。』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陰是我,我有色陰,覺、想、行、識陰是我,我有識陰。』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陰非是我,我無有色陰,覺、想、行、識陰非是我,我無有識陰。』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

「若有比丘作如是念:『地是我,我有地,水、火、風、空、識是我,我有識。』者,彼比丘必被害,猶如商人為羅剎所食。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極廣,善護無有空缺,如橋栰浮具,遍滿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地非是我,我無有地,水、火、風、空、識非是我,我無有識。』者,彼比丘得安隱去,猶如商人乘[馬*毛]馬王安隱得度。」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有不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人必被害,  如為羅剎食。

 若人有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得安隱度,  如乘[馬*毛]馬王。」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商人求財經第二十竟(四千二百七十三字)

(一三七)中阿含大品世間經第二十一(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如來自覺世間,亦為他說,如來知世間。如來自覺世間習,亦為他說,如來斷世間習。如來自覺世間滅,亦為他說,如來世間滅作證。如來自覺世間道跡,亦為他說,如來修世間道跡。若有一切盡普正,有彼一切如來知見覺得。所以者何?如來從昔夜覺無上正盡之覺,至于今日夜,於無餘涅槃界,當取滅訖。於其中間,若如來口有所言說,有所應對者,彼一切是真諦,不虛不離於如,亦非顛倒,真諦審實,若說師子者,當如說如來。所以者何?如來在眾有所講說,謂師子吼,一切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如來是梵有,如來至冷有,無煩亦無熱,真諦不虛有。」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知一切世間,  出一切世間,

 說一切世間,  一切世如真。

 彼最上尊雄,  能解一切縛,

 得盡一切業,  生死悉解脫。

 是天亦是人,  若有歸命佛,

 稽首禮如來,  甚深極大海。

 知已亦修敬,  諸天香音神,

 彼亦稽首禮,  謂隨於死者。

 稽首禮智士,  歸命人之上,

 無憂離塵安,  無礙諸解脫。

 是故當樂禪,  住遠離極定,

 當自作燈明,  無我必失時。

 失時有憂慼,  謂墮地獄中。」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世間經第二十一竟(三百九十六字)

(一三八)中阿含大品福經第二十二(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莫畏於福,愛樂意所念。所以者何?福者是說樂,畏於福,不愛樂意所念。所以者何?非福者,是說苦。何以故?我憶往昔長夜作福,長夜受報,愛樂意所念。我往昔時七年行慈,七返成敗,不來此世,世敗壞時,生晃昱天,世成立時,來下生空梵宮殿中,於彼梵中,作大梵天,餘處千返作自在天王,三十六返作天帝釋,復無量返作剎利頂生王。

「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大象,被好乘具,眾寶珓飾,白珠珞覆,于娑賀象王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馬,被好乘具,眾寶嚴飾,金銀交絡,[馬*毛]馬王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車,四種珓飾,莊以眾好,師子、虎豹斑文之皮織成雜色,種種珓飾,極利疾,名樂聲車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大城,極大富樂,多有人民,拘舍惒提王城為首。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樓,四種寶樓,金、銀、琉璃及水精,正法殿為首。

「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御座,四種寶座,金、銀、琉璃及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錦綺羅縠,有儭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羅、波遮悉哆羅那。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雙衣,有初摩衣,有錦繒衣,有劫貝衣,有加陵伽波惒羅衣。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女,身體光澤,皦潔明淨,美色過人,小不及天,恣容端正,覩者歡悅,眾寶瓔珞嚴飾具足,盡剎利種女,餘族無量。

「比丘!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種食,晝夜常供,為我故設,欲令我食。比丘!彼八萬四千種食中,有一種食,極美淨潔,無量種味,是我常所食。比丘!彼八萬四千女中,有一剎利女,最端正姝妙,常奉侍我。比丘!彼八萬四千雙衣中,有一雙衣,或初摩衣,或錦繒衣,或劫貝衣,或加陵伽波惒邏衣,是我常所著。比丘!彼八萬四千御座中,有一御座,或金或銀,或琉璃,或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錦綺羅縠,有儭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邏、波遮悉哆邏那,是我常所臥。

「比丘!彼八萬四千樓觀中,有一樓觀,或金或銀,或琉璃,或水精,名正法殿,是我常所住。比丘!彼八萬四千大城中,有一城極大富樂,多有人民,名拘舍惒提,是我常所居。比丘!彼八萬四千車中而有一車,莊以眾好,師子、虎豹斑文之皮織成雜色,種種莊飾,極利疾,名樂聲車,是我常所載,至觀望園觀。比丘!彼八萬四千馬中而有一馬,體紺青色,頭像如烏,名[馬*毛]馬王,是我常所騎,至觀望園觀。比丘!彼八萬四千大象中而有一象,舉體極白,七支盡正,名于娑賀象王,是我常所乘,至觀望園觀。

「比丘!我作此念:『是何業果,為何業報,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比丘!我復作此念:『是三業果,為三業報,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一者布施,二者調御,三者守護。』」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觀此福之報,  妙善多饒益,

 比丘我在昔,  七年修慈心。

 七反成敗劫,  不來還此世,

 世間敗壞時,  生於晃昱天。

 世間轉成時,  生於梵天中,

 在梵為大梵,  千生自在天。

 三十六為釋,  無量百頂王,

 剎利頂生王,  為人之最尊。

 如法非刀杖,  政御於天下,

 如法不加抂,  正安樂教授。

 如法轉相傳,  遍一切大地,

 大富多錢財,  生於如是族。

 財穀具足滿,  成就七寶珍,

 因此大福祐,  所生得自在。

 諸佛御於世,  彼佛之所說,

 知此甚奇特,  見神通不少。

 誰知而不信,  如是生於冥,

 是故當自為,  欲求大福祐,

 當恭敬於法,  常念佛法律。」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福經第二十二竟(一千一百五十四字)

(一三九)中阿含大品息止道經第二十三(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年少比丘始成就戒,當以數數詣息止道觀相,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鏁相。彼善受善持此相已,還至住處,澡洗手足,敷尼師檀,在於床上結加趺坐,即念此相,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鏁相。所以者何?若彼比丘修習此相,速除心中欲恚之病。」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年少比丘,  覺未得上意,

 當詣息止道,  欲除其婬欲。

 心中無恚諍,  慈愍於眾生,

 遍滿一切方,  往至觀諸身。

 當觀於青相,  及以爛腐壞,

 觀鳥蟲所食,  骨骨節相連。

 修習如是相,  還歸至本處,

 澡洗於手足,  敷床正基坐。

 當以觀真實,  內身及外身,

 盛滿大小便,  心腎肝肺等。

 若欲分衛食,  到人村邑間,

 如將鎧纏絡,  常正念在前。

 若見色可愛,  清淨欲相應,

 見已觀如真,  正念佛法律。

 此中無骨筋,  無肉亦無血,

 無腎心肝肺,  無有涕唾腦。

 一切地皆空,  水種亦復然,

 空一切火種,  風種亦復空。

 若所有諸覺,  清淨欲相應,

 彼一切息止,  如慧之所觀。

 如是行精懃,  常念不淨想,

 永斷婬怒癡,  除一切無明,

 興起清淨明,  比丘得苦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息止道經第二十三竟(三百七十二字)

(一四○)中阿含大品至邊經第二十四(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於生活中下極至邊,謂行乞食。世間大諱,謂為禿頭手擎鉢行,彼族姓子為義故受。所以者何?以厭患生老病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或得此淳具足大苦陰邊,汝等非如是心出家學道耶?」

時,諸比丘白曰:「如是。」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彼愚癡人以如是心出家學道,而行伺欲染著至重,濁纏心中,憎嫉無信,懈怠失正念,無正定,惡慧心狂,調亂諸根,持戒極寬,不修沙門,不增廣行。猶人以墨浣墨所污,以血除血,以垢除垢,以濁除濁,以廁除廁,但增其穢。從冥入冥,從闇入闇,我說彼愚癡人持沙門戒亦復如是。謂彼人伺欲染著至重,濁纏心中,憎嫉無信,懈怠失正念,無正定,惡慧心狂,調亂諸根,持戒極寬,不修沙門,不增廣行。猶無事處燒人殘木,彼火燼者,非無事所用,亦非村邑所用,我說彼愚癡人持沙門戒亦復如是。謂彼人行伺欲染著至重,濁纏心中,憎嫉無信,懈怠失正念,無正定,惡慧心狂,調亂諸根,持戒極寬,不修沙門,不增廣行。」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愚癡失欲樂,  復失沙門義,

 俱忘失二邊,  猶燒殘火燼。

 猶如無事處,  燒人殘火燼,

 無事村不用。  人著欲亦然,

 猶燒殘火燼,  俱忘失二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至邊經第二十四竟(四百二十二字)

(一四一)中阿含大品喻經第二十五(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作田業,彼一切因地、依地、立地,得作田業。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種子,村及與鬼村,百穀藥木得生長養,彼一切因地、依地、立地,得生長養。

「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諸根香,沈香為第一。猶諸樹香,赤栴檀為第一。猶諸水華,青蓮華為第一。猶諸陸華,須摩那華為第一。猶諸獸跡,彼一切悉入象跡中,象跡盡攝,彼象跡者為最第一,謂廣大故。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諸獸中,彼師子王為最第一。猶如列陣共鬪戰時,唯要誓為第一。猶樓觀椽,彼一切皆依承椽梁立,承椽梁、承椽梁皆攝持之,承椽梁者為最第一,謂盡攝故。

「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為本,不放逸為習,因不放逸生,不放逸為首;不放逸者,於諸善法為最第一。猶如諸山,須彌山王為第一。猶如諸泉,大泉攝水,大海為第一。猶諸大身,阿須羅王為第一。猶諸瞻侍,魔王為第一。猶諸行欲,頂生王為第一。猶如諸小王,轉輪王為第一。猶如虛空諸星,宿月殿為第一。猶諸綵衣,白練為第一。猶諸光明,慧光明為第一。猶如諸眾,如來弟子眾第一。猶如諸法,有為及無為,愛盡、無欲、滅盡、涅槃為第一。猶諸眾生,無足、二足、四足、多足,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如來於彼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猶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為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如是若有諸眾生,無足、二足、四足、多足,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如來於彼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若有求財物,  極好轉增多,

 稱譽不放逸,  事無事慧說。

 有不放逸者,  必取二俱義,

 即此世能獲,  後世亦復得,

 雄猛觀諸義,  慧者必解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喻經第二十五竟(七百七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七千三百八十八字)

中阿含經大品第一竟(五萬三百六十九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梵志品第二(有一十經)(第三念誦)

 雨勢.歌羅.數.瞿默.象跡喻.聞德.何苦.欲.欝瘦.阿攝惒

(一四二)中阿含梵志品雨勢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鷲巖山中。

爾時,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與跋耆相憎,常在眷屬數作是說:「跋耆國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我當斷滅跋耆人種,破壞跋耆,令跋耆人遭無量厄。」

於是,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聞世尊遊王舍城,在鷲巖山中,便告大臣雨勢曰:「我聞沙門瞿曇遊王舍城,在鷲巖山中。雨勢!汝往至沙門瞿曇所,汝持我名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耶?當作是語:『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耶?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與跋耆相憎,常在眷屬數作是說:「跋耆國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我當斷滅跋耆人種,破壞跋耆,令跋耆人遭無量厄。」沙門瞿曇當何所說?』雨勢!若沙門瞿曇有所說者,汝善受持。所以者何?如是之人,終不妄說。」

大臣雨勢受王教已,乘最好乘,與五百乘俱出王舍城,即便往詣鷲巖山中。登鷲巖山,下車步進,往詣佛所,便與世尊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耶?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與跋耆相憎,常在眷屬數作是說:『跋耆國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我當斷滅跋耆人種,破壞跋耆,令跋耆人遭無量厄。』沙門瞿曇當何所說?」

世尊聞已,告曰:「雨勢!我昔曾遊於跋耆國,彼國有寺名遮惒邏。雨勢!爾時我為跋耆國人說七不衰法,跋耆國人則能受行七不衰法。雨勢!若跋耆國人行七不衰法而不犯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大臣雨勢白世尊曰:「沙門瞿曇略說此事,不廣分別,我等不能得解此義,願沙門瞿曇廣分別說,當令我等得知此義。」

世尊告曰:「雨勢!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說此義。」大臣雨勢受教而聽。

是時,尊者阿難執拂侍佛,世尊迴顧問曰:「阿難!頗聞跋耆數數集會,多聚集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數數集會,多聚集也。」

世尊即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數數集會,多聚集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共俱集會,俱作跋耆事,共俱起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共俱集會,俱作跋耆事,共俱起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共俱集會,俱作跋耆事,共俱起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未施設者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舊跋耆法善奉行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未施設者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舊跋耆法善奉行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未施設者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舊跋耆法善奉行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不以力勢而犯他婦、他童女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不以力勢而犯他婦、他童女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不以力勢而犯他婦、他童女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所有舊寺,跋耆悉共修飾,遵奉、供養、禮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廢,本之所為不減損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所有舊寺,跋耆悉共修飾,遵奉、供養、禮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廢,本之所為不減損也。」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所有舊寺,跋耆悉共修飾,遵奉、供養、禮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廢,本之所為不減損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世尊復問尊者阿難:「頗聞跋耆悉共擁護諸阿羅訶,極大愛敬,常願未來阿羅訶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耶?」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我聞跋耆悉共擁護諸阿羅訶,極大愛敬,常願未來阿羅訶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

世尊復告大臣雨勢:「若彼跋耆悉共擁護諸阿羅訶,極大愛敬,常願未來阿羅訶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雨勢!跋耆行此七不衰法,諸受持此七不衰法者,跋耆必勝,則為不衰。」

於是,大臣雨勢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曇!設彼跋耆成就一不衰法者,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不能伏彼,況復具七不衰法耶?瞿曇!我國事多,請退還歸。」

世尊報曰:「欲去隨意。」

於是,大臣雨勢聞佛所說,則善受持,起繞世尊三匝而去。

大臣雨勢去後不久。於是,世尊迴顧告曰:「阿難!若有比丘依鷲巖山處處住者,宣令一切盡集講堂,一切集已,便來白我。」

尊者阿難即受佛教:「唯然。世尊!」是時,尊者阿難便行宣令:「若有比丘依鷲巖山處處住者,今令一切盡集講堂。」一切集已,還詣佛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已宣令:『若有比丘依鷲巖山處處住者,悉令一切盡集講堂。』今皆已集,唯願世尊自知其時。」

於是,世尊將尊者阿難往詣講堂,於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告諸比丘:「今為汝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數數集會,多聚集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共齊集會,俱作眾事,共俱起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未施設事不更施設,本所施設而不改易,我所說戒善奉行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此未來有愛喜欲共俱,愛樂彼彼有起不隨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有長老上尊俱學梵行,比丘悉共宗敬、恭奉、供養,於彼聞教則受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有無事處山林高巖,閑居靜處,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樂住不離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悉共擁護諸梵行者,至重愛敬,常願未來諸梵行者而欲令來,既已來者樂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於是,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尊師,恭敬、極重供養、奉事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法、眾、戒、不放逸、供給、定,恭敬、極重供養、奉事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不行於業,不樂於業,不習業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不行譁說,不樂譁說,不習譁說者;不行聚會,不樂聚會,不習聚會者;不行雜合,不樂雜合,不習雜合者;不行睡眠,不樂睡眠,不習睡眠者;不為利,不為譽,不為他人行梵行者;不為暫爾,不為德勝,於其中間捨方便,令德勝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成就信財、戒財、慚財、愧財、博聞財、施財,成就慧財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成就信力、精進力、慚力、愧力、念力、定力,成就慧力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修念覺支,依捨離、依無欲、依滅盡,趣向出要,擇法、精進、喜、息、定;修捨覺支,依捨離、依無欲、依滅盡,趣向出要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我為汝等更說七不衰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七?若比丘應與面前律與面前律,應與憶律與憶律,應與不癡律與不癡律,應與自發露與自發露,應與居與居,應與展轉與展轉,眾中起諍,當以如棄糞掃止諍法止之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勝,則法不衰。」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今為汝等說六慰勞法,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為六?以慈身業向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如是慈口業、慈意業。若有法利,如法得利,自所飯食,至在鉢中,如是利分,布施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若有戒不缺、不穿、無穢、無黑,如地不隨他,聖所稱譽,具善受持,如是戒分,布施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若有見是聖出要,明了深達,能正盡苦,如是見分,布施諸梵行,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我向所言六慰勞法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雨勢經第一竟(三千七字)

(一四三)中阿含梵志品傷歌邏經第二(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傷歌邏摩納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摩納!若有疑者,恣汝所問。」

傷歌邏摩納即便問曰:「瞿曇!梵志如法行乞財物,或自作齋,或教作齋。瞿曇!若自作齋,教作齋者,彼一切行無量福跡。以因齋故,沙門瞿曇弟子隨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自調御,自息止,自滅訖。如是沙門瞿曇弟子隨族行一福跡,不行無量福跡,因學道故。」

爾時,尊者阿難執拂侍佛。於是,尊者阿難問曰:「摩納!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傷歌邏摩納語曰:「阿難!沙門瞿曇及阿難,我俱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難復語曰:「摩納!我不問汝恭敬、尊重、奉祠誰;我但問汝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尊者阿難至再三問曰:「摩納!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傷歌邏摩納亦再三語曰:「阿難!沙門瞿曇及阿難,我俱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難復語曰:「摩納!我不問汝恭敬、尊重、奉祠誰;我但問汝此二道跡,何者最上、最妙、最勝耶?」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此傷歌邏摩納為阿難所屈,我寧可救彼。」

世尊知已,告曰:「摩納!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會,共論何事?以何事故共集會耶?」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會,共論如此事:『何因何緣,昔沙門瞿曇施設少戒,然諸比丘多得道者?何因何緣,今沙門瞿曇施設多戒,然諸比丘少得道耶?』瞿曇!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會,共論此事,以此事故共集會耳。」

爾時,世尊告曰:「摩納!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於意云何?若使有一沙門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汝等共來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於摩納意云何?我弟子隨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行一福跡,不行無量福跡,因學道故耶?」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如我解沙門瞿曇所說義,彼沙門瞿曇弟子隨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行無量福跡,不行一福跡,因學道故。」

世尊復告傷歌邏曰:「有三示現:如意足示現、占念示現、教訓示現。摩納!云何如意足示現?有一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於如意足心得自在,行無量如意足之功德,謂分一為眾,合眾為一,一則住一,有知有見,不礙石壁,猶如行空。沒地如水,履水如地,結加趺坐,上昇虛空,猶如鳥翔。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以手捫摸,身至梵天。摩納!是謂如意足示現。

「摩納!云何占念示現?有一沙門梵志,以他相占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實有是意,無量占不少占,彼一切真諦而無有虛設。不以他相占他意者,但以聞天聲及非人聲而占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實有是意,無量占不少占,彼一切真諦而無有虛設。不以他相占他意,亦不聞天聲及非人聲占他意者,但以他念、他思、他說,聞聲已,占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實有是意,無量占不少占,彼一切真諦而無有虛設。不以他相占他意,亦不以聞天聲及非人聲占他意,亦不以他念、他思、他說,聞聲已占他意者,但以見他入無覺無觀定,見已,作是念:『如此賢者不念不思,如意所願。』彼賢者從此定寤,如是念。彼從此定寤即如是如是念,彼亦占過去,亦占未來,亦占現在,久所作、久所說,亦占安靜處、住安靜處,亦占至心、心所有法。摩納!是謂占念示現。

「摩納!云何教訓示現?有一沙門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汝等共來,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摩納!是謂教訓示現。此三示現,何者示現最上、最妙、最勝耶?」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若有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於如意足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者,瞿曇!此自作自有,自受其報。瞿曇!於諸示現,此示現大法。瞿曇!若有沙門、梵志以他相占他意,乃至占心、心所有法者。瞿曇!此亦自作自有,自受其報。瞿曇!於諸示現,此亦示現大法。瞿曇!若有沙門、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者。瞿曇!於三示現,此示現最上、最妙、最勝。」

世尊復問傷歌邏曰:「於三示現,稱歎何示現?」

傷歌邏摩納答曰:「瞿曇!於三示現,我稱說沙門瞿曇。所以者何?沙門瞿曇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沙門瞿曇以他相占他意,乃至占心、心所有法;沙門瞿曇示現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沙門瞿曇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瞿曇!是故於三示現,我稱歎沙門瞿曇!」

於是,世尊告曰:「摩納!汝善達此論。所以者何?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於如意足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摩納!我以他相占他意,乃至占心、心所有法。摩納!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跡,行此道、行此跡已,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我為他說,他為他說,如是展轉無量百千。摩納!是故汝善達此論,汝當如是善受善持。所以者何?此所說義,應當如是。」

於是,傷歌邏摩納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傷歌邏摩納、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傷歌邏經第二竟(二千二百五十二字)

(一四四)中阿含梵志品算數目揵連經第三(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算數梵志目揵連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目揵連!恣汝所問,莫自疑難。」

算數目揵連則便問曰:「瞿曇!此鹿子母堂漸次第作,轉後成訖。瞿曇!此鹿子母堂椷梯,初昇一隥,後二、三、四。瞿曇!如是此鹿子母堂漸次第上。瞿曇!此御象者,亦漸次第調御成訖,謂因鈎故。瞿曇!此御馬者,亦漸次第調御成訖,謂因[革*玄]故。瞿曇!此剎利亦漸次第至成就訖,謂因捉弓箭故。瞿曇!此諸梵志亦漸次第至成就訖,謂因學經書故。瞿曇!我等學算數,以算數存命,亦漸次第至成就訖。若有弟子,或男或女,始教一一數,二、二、三、三、十、百、千、萬,次第至上。瞿曇!如是我等學算數,以算數存命,漸次第至成訖。沙門瞿曇!此法、律中,云何漸次第作至成就訖?」

世尊告曰:「目揵連!若有正說漸次第作,乃至成訖。目揵連!我法、律中謂正說。所以者何?目揵連!我於此法、律漸次第作至成就訖。目揵連!若年少比丘初來學道,始入法、律者,如來先教:『比丘!汝來身護命清淨,口、意護命清淨。』目揵連!若比丘身護命清淨,口、意護命清淨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目揵連!若比丘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觀內身如身,莫念欲相應念,至觀覺、心、法如法,莫念非法相應念。』

「目揵連!若比丘觀內身如身,不念欲相應念,至觀覺、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應念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見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

「目揵連!若比丘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見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

「目揵連!若比丘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者,如來復上教:『比丘!汝來獨住遠離,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靜處、山巖石室、露地穰積,或至林中,或住在塚間。汝已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靜處,敷尼師檀,結加趺坐,正身正願,及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莫起貪伺,欲令我得,汝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汝於疑惑淨除其心。汝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目揵連!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者,目揵連!如來為諸年少比丘多有所益,謂訓誨教訶。目揵連!若有比丘、長老、上尊、舊學梵行,如來復上教,謂究竟訖一切漏盡。」

算數目揵連即復問曰:「沙門瞿曇!一切弟子如是訓誨,如是教訶,盡得究竟智必涅槃耶?」

世尊答曰:「目揵連!不一向得,或有得者,或不得者。」

算數目揵連復更問曰:「瞿曇!此中何因何緣,有涅槃、有涅槃道?沙門瞿曇現在導師,或有比丘如是訓誨,如是教訶,得究竟涅槃,或復不得耶?」

世尊告曰:「目揵連!我還問汝,隨所解答。目揵連!於意云何?汝知王舍城處,諳彼道耶?」

算數目揵連答曰:「唯然。我知王舍城處,亦諳彼道。」

世尊問曰:「目揵連!若有人來欲見彼王,至王舍城。其人問汝:『我欲見王,至王舍城,算數目揵連知王舍城處,諳彼道徑,可示語我耶?』汝告彼人曰:『從此東行至彼某村,從某村去當至某邑,如是展轉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盡見盡知。』彼人聞汝語,受汝教已,從此東行,須臾不久,便捨正道,從惡道還。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不見,亦不知也。

「復有人來欲見彼王,至王舍城。其人問汝:『我欲見王,至王舍城。算數目揵連知王舍城處,諳彼道徑,可示語我耶?』汝告彼人曰:『從此東行至彼某村,從某村去當至某邑,如是展轉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盡見盡知。』彼人聞汝語,受汝教已,即從此東行至彼某村,從某村去得至某邑,如是展轉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盡見盡知。

「目揵連!此中何因何緣,有彼王舍城,有王舍城道?汝現在導師,彼第一人隨受汝教,於後不久,捨平正道,從惡道還。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不見,亦不知耶?彼第二人隨受汝教,從平正道展轉得至於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見盡知耶?」

算數目揵連答曰:「瞿曇!我都無事,有彼王舍城,有王舍城道。我現在導師,彼第一人不隨我教,捨平正道,從惡道還,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不見,亦不知耶?彼第二人隨順我教,從平正道展轉得至於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華樹,俠長流河,又有清泉,彼盡見盡知耶?」

世尊告曰:「如是。目揵連!我亦無事,有彼涅槃、有涅槃道。我為導師,為諸比丘如是訓誨,如是教訶,得究竟涅槃,或有不得。目揵連!但各自隨比丘所行。爾時世尊便記彼行,謂究竟漏盡耳。」

算數目揵連白曰:「瞿曇!我已知。瞿曇!我已解。瞿曇!猶如良地有娑羅林,彼中有守娑羅林人,明健不懈,諸娑羅根以時鋤掘,平高填下,糞沃溉灌,不失其時。若其邊有穢惡草生,盡拔棄之;若有橫曲不調直者,盡[利-禾+名]治之;若有極好中直樹者,便權養護,隨時鋤掘,糞沃溉灌,不失其時。如是良地娑羅樹林轉茂盛好。瞿曇!如是有人諛諂、欺誑、極不庶幾無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心狂、諸根掉亂,持戒寬緩,不廣修沙門。瞿曇!如是之人不能共事。所以者何?瞿曇!如是人者,穢污梵行。瞿曇!若復有人不有諛諂,亦不欺誑,庶幾有信,精進不懈,有念、有定,亦有智慧,極恭敬戒,廣修沙門。瞿曇!如是之人,能共事也。所以者何?瞿曇!如是人者,清淨梵行。

「瞿曇!猶諸根香,沈香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彼沈香者,於諸根香為最上故。瞿曇!猶諸娑羅樹香,赤栴檀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赤栴檀者於諸娑羅樹香為最上故。瞿曇!猶諸水華,青蓮華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青蓮華者於諸水華為最上故。瞿曇!猶諸陸華,修摩那花為第一。所以者何?瞿曇!修摩那花者於諸陸花為最上故。瞿曇!猶如世中諸有論士,沙門瞿曇為最第一。所以者何?沙門瞿曇論士能伏一切外道異學故。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算數目揵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算數目揵連經第三竟(二千三百五十四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七千六百一十三字)(第三念誦)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一四五)梵志品瞿默目揵連經第四(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般涅槃後不久,尊者阿難遊王舍城。

爾時,摩竭陀大臣雨勢治王舍城,為防跋耆故。於是,摩竭陀大臣雨勢遣瞿默目揵連田作人,往至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尊者阿難過夜平旦,著衣持鉢,為乞食故,入王舍城。於是,尊者阿難作是念:「且置王舍城乞食,我寧可往詣瞿默目揵連田作人所。」於是,尊者阿難往詣瞿默目揵連田作人所。

梵志瞿默目揵連遙見尊者阿難來,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阿難,白曰:「善來,阿難!久不來此,可坐此座。」尊者阿難即坐彼座。

梵志瞿默目揵連與尊者阿難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報曰:「目揵連!汝便可問,我聞當思。」

則便問曰:「阿難!頗有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耶?」

尊者阿難與梵志瞿默目揵連共論此事時,爾時,摩竭陀大臣雨勢慰勞田作人,往詣梵志瞿默目揵連田作人所。

摩竭陀大臣雨勢遙見尊者阿難坐在梵志瞿默目揵連田作人中,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問曰:「阿難!與梵志瞿默目揵連共論何事,以何事故共會此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梵志瞿默目揵連問我:『阿難!頗有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耶?』」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云何答彼?」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都無一比丘與世尊等等。」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唯然,阿難!無一比丘與世尊等等。頗有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都無一比丘為世尊所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唯然。無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等;亦無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者。頗有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唯然。無一比丘與沙門瞿曇等等;亦無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者;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汝等今所依者。阿難!若爾者,汝等無所依,共和合、不諍、安隱,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樂遊行,如沙門瞿曇在時耶?」

尊者阿難告曰:「雨勢!汝莫作是說,言我等無所依。所以者何?我等有所依耳。」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前後所說何不相應?阿難向如是說:『無一比丘與世尊等等;亦無一比丘為世尊所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難!何因何緣,今說我有所依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我等不依於人而依於法。雨勢!我等若依村邑遊行,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集坐一處。若有比丘知法者,我等請彼比丘為我等說法。若彼眾清淨者,我等一切歡喜奉行彼比丘所說。若彼眾不清淨者,隨法所說,我等教作是。」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非汝等教作是,但法教作是。阿難!如是少法、多法可得久住者,如是阿難等共和合、不諍、安隱,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樂遊行,如沙門瞿曇在時。」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頗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有可尊敬。」

雨勢白曰:「阿難!前後所說何不相應?阿難向如是說:『無一比丘與世尊共等等;亦無一比丘為世尊在時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亦無一比丘與眾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難!汝何因何緣,今說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有十法而可尊敬,我等若見比丘有此十法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云何為十?雨勢!比丘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復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罪,常懷畏怖,受持學戒。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行增上戒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廣學多聞,守持不忘,積聚博聞。所謂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如是諸法廣學,多聞誦習至千,意所推觀,明見深遠。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多聞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作善知識,作善朋友,作善伴黨。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善知識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樂住遠離,成就二遠離,身及心也。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樂住遠離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樂於燕坐,內行正止,亦不離伺,成就於觀,增長空行。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樂燕坐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隨所遊至,與衣鉢俱,行無顧戀。猶如鷹鳥,與兩翅俱,飛翔空中;如是比丘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隨所遊至,與衣鉢俱,行無顧戀。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知足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常行於念,成就正念,久所曾習,久所曾聞,恒憶不忘。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有正念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常行精進,斷惡不善,修諸善法,恒自起意,專一堅固,為諸善本,不捨方便。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精懃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修行智慧,觀興衰法,得如此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雨勢!我等若見比丘極行慧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復次,雨勢!比丘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雨勢!我等若見比丘諸漏盡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

「雨勢!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此十法而可尊敬。雨勢!我等若見比丘行此十法者,則共愛敬、尊重、供養、宗奉,禮事於彼比丘。於是,彼大眾放高大音聲:『可修直道,非不可修,若修直道,非不可修者,隨世中阿羅訶愛敬、尊重、供養、禮事。若諸尊可修直道而能修者,是故世中阿羅訶愛敬、尊重、供養、禮事。』」

於是,摩竭陀大臣雨勢及其眷屬問曰:「阿難!今遊何處?」

尊者阿難答曰:「我今遊行此王舍城竹林加蘭哆園。」

「阿難!竹林加蘭哆園至可愛樂,政頓可喜,晝不喧閙,夜則靜寂,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阿難!樂住竹林加蘭哆園耶?」

尊者阿難答曰:「如是。雨勢!如是。雨勢!竹林加蘭哆園至可愛樂,政頓可喜,晝不喧閙,夜則靜寂,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雨勢!我樂住竹林加蘭哆園中。所以者何?以世尊擁護故。」

是時,婆難大將在彼眾中。婆難大將白曰:「如是。雨勢!如是。雨勢!竹林加蘭哆園至可愛樂,政頓可喜,晝不喧閙,夜則靜寂,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彼尊者樂住竹林加蘭哆園。所以者何?此尊者行伺、樂伺故。」

摩竭陀大臣雨勢聞已,語曰:「婆難大將!沙門瞿曇昔時遊行金鞞羅樂園中,婆難大將!爾時我數往詣彼,見沙門瞿曇。所以者何?沙門瞿曇行伺、樂伺,稱歎一切伺。」

尊者阿難聞已,告曰:「雨勢!莫作是說,沙門瞿曇稱說一切伺。所以者何?世尊或稱說伺,或不稱說。」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沙門瞿曇不稱說伺,不稱說何等伺?」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或有一貪欲所纏而起貪欲,不知出要如真,彼為貪欲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一伺,世尊不稱說。復次,雨勢!或有一瞋恚所纏而起瞋恚,不知出要如真,彼為瞋恚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二伺,世尊不稱說。復次,雨勢!睡眠所纏而起睡眠,不知出要如真,彼為睡眠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三伺,世尊不稱說。復次,雨勢!疑惑所纏而起疑惑,不知出要如真,彼為疑惑所障礙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勢!是謂第四伺,世尊不稱說。雨勢!世尊不稱說此四伺。」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此四伺可增可增處,沙門瞿曇不稱說。所以者何?正盡覺故。」

摩竭陀大臣雨勢復問曰:「阿難!何等伺沙門瞿曇所稱說?」

尊者阿難答曰:「雨勢!比丘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雨勢!世尊稱說此四伺。」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曰:「阿難!此四伺可稱可稱處,沙門瞿曇所稱。所以者何?以正盡覺故。阿難!我事煩猥,請退還歸。」

尊者阿難告曰:「欲還隨意。」

於是,摩竭陀大臣雨勢聞尊者阿難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繞尊者阿難三匝而去。

是時,梵志瞿默目揵連於摩竭陀大臣雨勢去後不久,白曰:「阿難!我所問事,都不答耶?」

尊者阿難告曰:「目揵連!我實不答。」

梵志瞿默目揵連白曰:「阿難!我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答曰:「目揵連!汝便可問,我聞當思。」

梵志瞿默目揵連即問曰:「阿難!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解脫,及慧解脫、阿羅訶解脫,此三解脫有何差別?有何勝如?」

尊者阿難答曰:「目揵連!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解脫,及慧解脫、阿羅訶解脫,此三解脫無有差別,亦無勝如。」

梵志瞿默目揵連白曰:「阿難!可在此食。」尊者阿難默然而受。

梵志瞿默目揵連知默然受已,即從坐起,自行澡水,極美淨妙,種種豐饒食噉含消,自手斟酌,極令飽滿,食訖舉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別坐聽法。

尊者阿難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尊者阿難所說如是。摩竭陀大臣雨勢眷屬及梵志瞿默目揵連,聞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瞿默目揵連經第四竟(三千一百四十三字)

(一四六)中阿含梵志品象跡喻經第五(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卑盧異學平旦則從舍衛國出,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佛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卑盧異學,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爾時,生聞梵志乘極好白乘,與五百弟子俱,以平旦時從舍衛出,至無事處,欲教弟子諷讀經書。生聞梵志遙見卑盧異學來,便問:「婆蹉!晨起從何處來?」

卑盧異學答曰:「梵志!我見世尊禮事、供養來。」

生聞梵志問曰:「婆蹉!頗知沙門瞿曇空安靜處學智慧耶?」

卑盧異學答曰:「梵志!何等人可知世尊空安靜處學智慧耶?梵志!若知世尊空安靜處學智慧者,亦當如彼。但,梵志!我所讀書有四句義,因四句義,我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梵志!譬善象師遊無事處,於樹林間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象極大而有此跡。梵志!我亦如是,我所讀書有四句義,因四句義,我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云何四句義?梵志!智慧剎利論士多聞決定,能伏世人,無所不知,則以諸見造作文章,行於世間。彼作是念:『我往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復重問,若不能答,便伏捨去。』彼聞世尊遊某村邑,便往彼所,見世尊已,尚不敢問,況復能伏?梵志!我所讀書,用得如此第一句義,我因此義,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如是智慧梵志、智慧居士、智慧沙門論士多聞決定,能伏世人,無所不知,則以諸見造作文章,行於世間。彼作是念:『我往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復重問,若不能答,便伏捨去。』彼聞世尊遊某村邑,便往彼所,見世尊已,尚不敢問,況復能伏?梵志!我所讀書,用得如此第四句義,我因此義,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梵志!我所讀書有此四句義,我因此四句義故,必信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生聞梵志語曰:「婆蹉!汝大供養沙門瞿曇,所因所緣,歡喜奉行。」

卑盧異學答曰:「梵志!如是,如是。我極供養於彼世尊,亦極稱譽,一切世間亦應供養。」

彼時,生聞梵志聞此義已,即從乘下,右膝著地,叉手向於勝林給孤獨園,再三作禮:「南無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如是至三已,還乘極好白乘,往詣勝林給孤獨園。到彼乘地,即便下乘,步進詣佛,共相問訊,却坐一面。

生聞梵志向與卑盧異學所共論事盡向佛說,世尊聞已,告曰:「梵志!卑盧異學說象跡喻,猶不善作,亦不具足,如象跡喻善作具足者,今為汝說,當善聽之。梵志!譬善象師遊無事處,於樹林間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象極大而有此跡。梵志!彼善象師或不信者,於此林中復有母象,名加梨[少/兔],身極高大,彼有此跡。即尋此跡,復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象極大而有此跡。

「梵志!彼善象師或復不信,於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加羅梨,身極高大,彼有此跡。即尋此跡,復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象極大而有此跡。梵志!彼善象師或復不信,於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婆惒[少/兔],身極高大,彼有此跡。即尋此跡,復見大象跡,見已,必信彼象極大而有此跡。彼尋此跡已,見大象跡,大象跡方極長極廣,周匝遍著,正深入地,及見彼象,或去或來,或住或走,或立或臥,見彼象已,便作是念:『若有此跡,必是大象。』

「梵志!如是。若世中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乃至天、人,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彼所說法,或居士、居士子,聞已得信,於如來正法、律彼得信已,便作是念:『在家至狹,塵勞之處,出家學道,發露曠大。我今在家,為鏁所鏁,不得盡形壽淨修梵行,我寧可捨於少財物及多財物,捨少親族及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

「彼於後時,捨少財物及多財物,捨少親族及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出家已,捨親族相,受比丘要,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復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罪,常懷畏怖,受持學戒。

「彼離殺、斷殺,棄捨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彼於殺生淨除其心。彼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與而後取,樂於與取,常好布施,歡喜無恡,不望其報,彼於不與取淨除其心。彼離非梵行、斷非梵行,懃修梵行,精懃妙行,清淨無穢,離欲斷婬,彼於非梵行淨除其心。

「彼離妄言、斷妄言,真諦言,樂真諦,住真諦,不移動,一切可信,不欺世間,彼於妄言淨除其心。彼離兩舌、斷於兩舌,行不兩舌,不破壞他,不聞此語彼,欲破壞此,不聞彼語此,欲破壞彼,離者欲合,合者歡喜,不作群黨,不樂群黨,不稱說群黨事,彼於兩舌淨除其心。彼離麤言、斷於麤言。若有所言,辭氣麤[麩-夫+黃],惡聲逆耳,眾所不憙,眾所不愛,使他苦惱,令不得定,斷如是言。若有所言,清和柔潤,順耳入心,可憙可愛,使他安隱,言聲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說如是言,彼於麤言淨除其心。彼離綺語、斷於綺語,時說、真說、法說、義說、止息說、樂止息說,事隨時得宜,善教善訶,彼於綺語淨除其心。

「彼離治生、斷於治生、棄捨稱量及斗斛,亦不受貨,不縛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於人,彼於治生淨除其心。彼離受寡婦、童女,斷受寡婦、童女。彼於受寡婦、童女淨除其心。彼離受奴婢、斷受奴婢,彼於受奴婢淨除其心。彼離受象、馬、牛、羊,斷受象、馬、牛、羊,彼於受象、馬、牛、羊淨除其心。彼離受雞、猪,斷受雞、猪,彼於受雞、猪淨除其心。彼離受田業、店肆,斷受田業、店肆,彼於受田業、店肆淨除其心。彼離受生稻、麥、豆,斷受生稻、麥、豆,彼於受生稻、麥、豆淨除其心。

「彼離酒、斷酒,彼於飲酒淨除其心。彼離高廣大床、斷高廣大床,彼於高廣大床淨除其心。彼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斷花鬘、瓔珞、塗香、脂粉,彼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淨除其心。彼離歌舞、倡妓及往觀聽,斷歌舞、倡妓及往觀聽,彼於歌舞、倡妓及往觀聽淨除其心。彼離受生色、像寶,斷受生色、像寶,彼於受生色、像寶淨除其心。彼離過中食,斷過中食,一食、不夜食、學時食,彼於過中食淨除其心。

「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復行極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隨所遊至,與衣鉢俱,行無顧戀,猶如鷹鳥,與兩翅俱,飛翔空中。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及極知足,復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見色,然不受想,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想,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

「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及極知足,守護諸根,復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彼已成就此聖戒聚,及極知足,守護諸根,正知出入,復獨住遠離,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靖處、山巖石室、露地穰積,或至林中,或在塚間。彼已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靜處,敷尼師檀,結加趺坐,正身正願,返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彼於貪伺淨除其心。

「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彼於疑惑淨除其心。彼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逮初禪成就遊。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彼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逮第二禪成就遊。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彼離喜欲,捨無求遊,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捨、念、樂住、空,逮第三禪成就遊。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捨念、清淨,逮第四禪成就遊。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然彼不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

「彼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是謂如來所屈,如來所行,如來所服。彼以此為訖,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法善,如來弟子聖眾善趣。梵志!於意云何?如是象跡喻善作具足耶?」

生聞梵志答曰:「唯然。瞿曇!如是象跡喻善作具足。」

生聞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及卑盧異學,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象跡喻經第五竟(二千九百八十八字)

(一四七)中阿含梵志品聞德經第六(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生聞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梵志!恣汝所問。」

生聞梵志即便問曰:「沙門瞿曇弟子或有在家,或有出家學道,以何義故博聞誦習耶?」

世尊答曰:「梵志!我弟子或有在家,或出家學道,所以博聞誦習,欲自調御,欲自息止,自求滅訖。梵志!我弟子或有在家,或出家學道,以此義故博聞誦習。」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博聞誦習有差別耶?博聞誦習有功德耶?」

世尊答曰:「梵志,博聞誦習而有差別,博聞誦習則有功德。」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博聞誦習有何差別,有何德耶?」

世尊答曰:「梵志!多聞聖弟子晝日作業,欲得其利,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梵志!若多聞聖弟子晝日作業,欲得其利,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彼所作業敗壞不成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所有愛念,異無散解,不復相應,與別離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梵志!若多聞聖弟子所有愛念,異無散解,不復相應,與別離已,然不憂慼、愁煩、啼哭,不椎身懊惱,亦不癡狂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念出家學道。梵志!若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念出家學道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梵志,若多聞聖弟子知所有財物皆悉無常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能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梵志!若多聞聖弟子能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堪耐不樂,生不樂已,心終不著。梵志!若多聞聖弟子堪耐不樂,生不樂已,心終不著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堪耐恐怖,生恐怖已,心終不著。梵志!若多聞聖弟子堪耐恐怖,生恐怖已,心終不著,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若生三惡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及害念,為此三惡不善念已,心終不著。梵志!若多聞聖弟子若生三惡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及害念,為此三惡不善念已,心終不著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梵志!若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則得苦邊。梵志!若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受七有,天上、人間七往來已,則得苦邊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婬、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則得苦邊。梵志!若多聞聖弟子三結已盡,婬、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則得苦邊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五下分結盡,生彼間已,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梵志!若多聞聖弟子五下分結盡,生彼間已,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有息解脫,離色得無色如其像定,身作證成就遊,慧觀斷漏而知漏。梵志!若多聞聖弟子有息解脫,離色得無色如其像定,身作證成就遊,慧觀斷漏而知漏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復次,梵志!多聞聖弟子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若多聞聖弟子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梵志!是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有此功德。」

生聞梵志復問世尊:「此博聞誦習有此差別,有此功德,頗更有差別,更有功德,最上、最妙、最勝耶?」

世尊答曰:「梵志!此博聞誦習有此差別,有此功德,更無差別,更無功德,最上、最妙、最勝者。」

生聞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德經第六竟(一千六百九字)

(一四八)中阿含梵志品何苦經第七(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生聞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梵志!恣汝所問。」

生聞梵志即便問曰:「瞿曇!在家者有何苦?出家學道者有何苦耶?」

世尊答曰:「梵志!在家者,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者,以自在為苦。」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在家者,云何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者,云何以自在為苦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在家者,錢不增長,金、銀、真珠、琉璃、水精悉不增長,畜牧、穀米及奴婢使亦不增長,爾時,在家憂苦愁慼。因此故在家者多有憂苦,多懷愁慼。梵志!若出家學道者行隨其欲,行隨恚、癡,爾時,出家學道憂苦愁慼。因此故出家學道者多有憂苦,多懷愁慼。梵志!如是在家者,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者,以自在為苦。」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在家者有何樂?出家學道者有何樂耶?」

世尊答曰:「梵志!在家者,以自在為樂,出家學道者,以不自在為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在家者,云何以自在為樂?出家學道者,云何以不自在為樂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在家者錢得增長,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皆得增長,畜牧、穀米及奴婢使亦得增長,爾時,在家快樂歡喜。因此故在家者多快樂歡喜。梵志!出家學道者行不隨欲,行不隨恚、癡,爾時,出家學道快樂歡喜。因此故出家學道者多快樂歡喜。梵志!如是在家者,以自在為樂,出家學道者,以不自在為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無利義?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有利義?」

世尊答曰:「梵志!若天及人共諍者,必無利義,若天及人不諍者,必有利義。」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天及人共諍者,必無利義?云何天及人不諍者,必有利義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時天及人鬪諍怨憎者,爾時,天及人憂苦愁慼,因此故天及人多有憂苦,多懷愁慼。梵志!若時天及人不鬪諍、不怨憎者,爾時,天及人快樂歡喜,因此故天及人多快樂、多歡喜。梵志!如是天及人共諍者,必無利義,天及人不諍者,必有利義。」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不得饒益,必得其苦?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世尊答曰:「梵志!若天及人行於非法及行惡者,必不得益,必得其苦。若天及人能行如法,不行惡者,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天及人云何行於非法及行惡者,必不得益,必得其苦?天及人云何行如法,不行惡者,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世尊答曰:「梵志!天及人身行非法及行惡,口、意行非法及行惡者,爾時,天及人必當減損,阿修羅必當興盛。梵志!若天及人身行如法,守護其身,口、意行如法,守護口、意者,爾時,天及人必當興盛,阿修羅必當減損。梵志!如是天及人行於非法及行惡者,必得不益,必得其苦。梵志!如是天及人能行如法,不行惡者,必得饒益,必得其樂。」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觀惡知識?」

世尊答曰:「梵志!當觀惡知識猶如月也。」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當觀惡知識猶如月耶?」

世尊答曰:「梵志!如向盡月,日日稍減,宮殿亦減,光明亦減,形色亦減,日日盡去。梵志!有時月乃至於盡,都不復見。梵志!惡知識人於如來正法、律亦得其信,彼得信已,則於後時而不孝順,亦不恭敬,所行不順,不立正智,不趣向法次法,彼便失信,持戒、博聞、庶幾、智慧亦復失之。梵志!有時此惡知識教滅善法,猶如月盡。梵志!如是當觀惡知識猶如月也。」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觀善知識?」

世尊答曰:「梵志!當觀善知識猶如月也。」

生聞梵志復問曰:「瞿曇!云何當觀善知識猶如月耶?」

世尊答曰:「梵志!猶如月初生,少壯明淨,日日增長。梵志!或時月十五日,其殿豐滿。梵志!如是善知識於如來正法、律得信,彼得信已,而於後時孝順恭敬,所行隨順,立於正智,趣向法次法,彼增長信,持戒、博聞、庶幾、智慧亦復增長。梵志!有時彼善知識善法具足,如十五日月。梵志!如是當觀善知識猶如月也。」

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譬如月無垢,  遊於虛空界,

 一切世星宿,  悉翳其光明。

 如是信博聞,  庶幾無慳貪,

 世間一切慳,  悉翳施光明。

 猶如有大龍,  興起雲雷電,

 雨下極滂沛,  充滿一切地。

 如是信博聞,  庶幾無慳貪,

 施飲食豐足,  樂勸增廣施。

 如是極雷震,  如天降時雨,

 彼福雨廣大,  施主之所雨。

 錢財多名譽,  得生於善處,

 彼當受於福,  死已生天上。」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何苦經第七竟(一千四百二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九千一百六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一四九)梵志品何欲經第八(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生聞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梵志即便問曰:「瞿曇!剎利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剎利者,欲得財物,行於智慧,所立以刀,依於人民,以自在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居士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居士者,欲得財物,行於智慧,立以技術,依於作業,以作業竟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婦人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婦人者,欲得男子,行於嚴飾,立以兒子,依於無對,以自在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偷劫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偷劫者,欲不與取,行隱藏處,所立以刀,依於闇冥,以不見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梵志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梵志者,欲得財物,行於智慧,立以經書,依於齋戒,以梵天為訖。」

生聞梵志問曰:「瞿曇!沙門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訖耶?」

世尊答曰:「沙門者,欲得真諦,行於智慧,所立以戒,依於無處,以涅槃為訖。」

生聞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生聞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何欲經第八竟(四百二十二字)

(一五○)中阿含梵志品欝瘦歌邏經第九(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欝瘦歌邏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欝瘦歌邏梵志即便問曰:「瞿曇!梵志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奉事,梵志應奉事梵志,剎利、居士、工師亦應奉事梵志。瞿曇!此四種姓應奉事梵志。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奉事,剎利應奉事剎利,居士、工師亦應奉事剎利。瞿曇!此三種姓應奉事剎利。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奉事,居士應奉事居士,工師亦應奉事居士。瞿曇!此二種姓應奉事居士。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奉事,工師應奉事工師,誰復下賤,應施設奉事工師,唯工師奉事工師。」

世尊問曰:「梵志!諸梵志頗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不知也。瞿曇!但諸梵志自作是說,我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梵志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

世尊告曰:「梵志!猶如有人,強與他肉,而作是說:『士夫可食,當與我直。』梵志!汝為諸梵志說亦復如是。所以者何?梵志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

世尊問曰:「梵志!云何奉事?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

世尊告曰:「梵志!若更有梵志來,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我問彼梵志:『於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為是奉事耶?』

「梵志!彼梵志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答我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如無勝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有勝無如者,我應奉事彼。』」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

世尊告曰:「梵志!若更有梵志來,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我問彼梵志:『於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為是奉事耶?』

「梵志!彼梵志非愚非癡,亦非顛倒,心無顛倒,自由自在,亦如是答我曰:『瞿曇!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失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不應奉事彼。瞿曇!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奉事剎利、居士、工師,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聞、庶幾、智慧者,我應奉事彼。』」

欝瘦歌邏梵志白曰:「瞿曇!梵志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乞求自有財物,若梵志輕慢乞求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梵志施設乞求自有財物,若梵志輕慢乞求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弓箭自有財物,若剎利輕慢弓箭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剎利施設弓箭自有財物,若剎利輕慢弓箭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田作自有財物,若居士輕慢田作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居士施設田作自有財物,若居士輕慢田作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自有財物者,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麻自有財物,若工師輕慢麻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猶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則便失利。如是,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麻自有財物,若工師輕慢麻者,則便輕慢自有財物,輕慢自有財物已,則便失利。」

世尊問曰:「梵志!諸梵志頗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不知也。瞿曇!但諸梵志自說,我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告曰:「梵志!猶如有人,強與他肉,而作是說:『士夫可食,當與我直。』梵志!汝為諸梵志說亦復如是。所以者何?梵志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財物,為梵志施設自有財物,為剎利、居士、工師施設自有財物。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頗有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不然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亦然如是。」

「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頗有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不然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亦然如是。」

「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有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梵志!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不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梵志!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當以燥猪狗槽、伊蘭檀木及餘弊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為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作火事耶?為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作火事耶?為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者,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若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為火事者,終無是處。若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為火事者,亦無是處。但,瞿曇!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人施設息止法、滅訖法、覺道法、善趣法,施設自有財物。」

世尊問曰:「梵志!於意云何?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或有人以燥草木著其火中,生[火*僉]、生色、生熱、生烟,頗有[火*僉]、色、熱、烟,[火*僉]、色、熱烟而差別耶?」

欝瘦歌邏梵志答曰:「瞿曇!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若有人以燥草木著其火中,生[火*僉]、生色、生熱、生烟,我於彼火[火*僉]、色、熱、烟,[火*僉]、色、熱、烟,不能施設有差別也。」

世尊告曰:「梵志!如是我所得火,所得不放逸,能滅放逸及貢高慢,我於此火,火亦不能施設有差別也。」

欝瘦歌邏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欝瘦歌邏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欝瘦歌邏經第九竟(三千五百八十五字)

(一五一)中阿含梵志阿攝惒經第十(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眾多梵志於拘薩羅,集在學堂,共論此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而沙門瞿曇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彼作是念:「諸賢!為誰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彼復作是念:「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諸賢!可共詣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向說此事,隨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說,我等當受。」

於是,拘薩羅眾多梵志即詣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語曰:「摩納!我等眾多梵志於拘薩羅,集在學堂,共論此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而沙門瞿曇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我等作是念:『諸賢!為誰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我等復作是念:『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願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往詣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語諸梵志曰:「諸賢!沙門瞿曇如法說法,若如法說法者,不可難詰也。」

拘薩羅眾多梵志語曰:「摩納!汝未有屈事,未可豫自伏。所以者何?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有力能至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願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往詣沙門瞿曇所,則以此事如法難詰。」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拘薩羅眾多梵志默然而受。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與彼拘薩羅眾多梵志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摩納!恣汝所問。」

阿攝惒邏延多那便問曰:「瞿曇!諸梵志等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未知沙門瞿曇當云何說?」

世尊告曰:「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摩納!頗聞餘尼及劒浮國有二種姓,大家及奴,大家作奴,奴作大家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我聞餘尼及劒浮國有二種姓,大家及奴,大家作奴,奴作大家也。」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頗獨有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為不然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梵志於此虛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利、居士、工師亦然。」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頗獨有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不然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剎利、居士、工師亦然。」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摩納!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不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極淨。」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百種人來,或有一人而語彼曰:『汝等共來!若生剎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摩納!於意云何?為剎利族、梵志族者,彼能以極燥娑羅及栴檀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居士族、工師族者,彼當以燥猪狗槽及伊蘭檀木及餘弊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為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彼一切百種人皆能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為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作火事耶?為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作火事耶?為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若彼百種人皆以若干種木用作火母,以鑽鑽之,生火長養者。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若彼火獨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能為火事者,終無是處。若彼火獨無[火*僉]、無色、無熱、無光,不能為火事者,亦無是處。瞿曇!但彼一切火皆有[火*僉]、有色、有熱、有光,皆能作火事。」

「如是。摩納!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剎利、居士、工師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快說此喻。但諸梵志作如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告曰:「摩納!若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摩納!猶若如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因木生者,即木火數;若因草糞薪生者,即薪火數。如是,摩納!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剎利女與梵志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汝云何說?彼為剎利,為梵志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剎利女與梵志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我不說彼剎利,亦不說梵志。瞿曇!我但說彼他身。」

「如是。摩納!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問曰:「摩納!若梵志女與剎利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汝云何說?彼為梵志,為剎利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梵志女與剎利男共合會者,彼因合會,後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我不說彼梵志,亦不說剎利。瞿曇!我但說彼他身。」

「如是,摩納!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人有眾多草馬,放一父驢,於中一草馬與父驢共合會,彼因合會,後便生駒,汝云何說?彼為驢,為馬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若有馬與驢共合會,彼因合會,後便生駒,我不說彼驢,亦不說馬,瞿曇!我但說彼騾也。」

「如是,摩納!若此身隨所生者,即彼之數。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數;若生剎利、居士、工師族者,即工師族數。」

世尊告曰:「摩納!乃往昔時有眾多仙人共住無事高處,生如是惡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於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聞眾多仙人共住無事高處,生如是惡見已,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頭,拄杖持繖,著白衣變,不從門入,至仙人住處靜室經行。

「於是,共住無事高處有一仙人,見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頭,拄杖持繖,著白衣變,不從門入,至仙人住處靜室經行。見已,往詣共住無事高處眾多仙人所,便作是語:『諸賢!今有一人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頭,拄杖持繖,著白衣變,不從門入,至仙人住處靜室經行,我等寧可共往呪之:「汝作灰汝作灰耶?」』

「於是,共住無事高處眾多仙人即往詣彼阿私羅仙人提鞞邏所,到已,共呪:『汝作灰,汝作灰。』如其呪法呪之,汝作灰汝作灰者,如是如是,光顏益好,身體悅澤。彼眾多仙人便作是念:『我等本呪汝作灰汝作灰者,彼即作灰。我今呪此人汝作灰汝作灰,我等如其呪法呪此人,此人光顏益好,身體悅澤,我寧可問。』即便問之:『汝為是誰?』阿私羅仙人提鞞邏答曰:『諸賢!汝等頗聞有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耶?』答曰:『聞有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復語曰:『我即是也。』彼眾多仙人即共辭謝阿私羅仙人提鞞邏曰:『願為忍恕,我等不知尊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耳。』

「於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語諸仙人曰:『我已相恕。汝等實生惡見:「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彼諸仙人答曰:『如是。』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汝等為自知己父耶?』彼諸仙人答曰:『知也。彼梵志取梵志婦,非非梵志,彼父復父,乃至七世父,彼梵志取梵志婦,非非梵志。』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汝等為自知己母耶?』彼諸仙人答曰:『知也。彼梵志取梵志夫,非非梵志,彼母復母,乃至七世母,彼梵志取梵志夫,非非梵志。』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汝等頗自知受胎耶?』彼諸仙人答曰:『知也。以三事等合會受胎,父母合會,無滿堪耐,香陰已至。阿私羅!此事等會,入於母胎。』

「阿私羅復問諸仙人曰:『頗知受生為男?為女?知所從來?為從剎利族來?梵志、居士、工師族來耶?為從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來耶?』彼諸仙人答曰:『不知。』阿私羅復語彼仙人曰:『諸賢!不見不知此者,汝等不知受胎,誰從何處來?為男為女?為從剎利來?梵志、居士、工師來?為從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來?然作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摩納!彼住無事高處眾多仙人為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如是善教善訶,不能施設清淨梵志,況汝師徒著皮草衣?」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為世尊面訶詰嘖,內懷愁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

「於是,世尊面訶詰嘖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已,復令歡悅,即便告曰:『摩納!有一梵志作齋行施,彼有四兒,二好學問,二不學問。於摩納意云何?彼梵志為先施誰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若彼梵志其有二兒,好學問者,必先施彼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也。」

世尊復問曰:「摩納!復有一梵志作齋行施,彼有四兒,二好學問,然不精進,喜行惡法,二不學問,然好精進,喜行妙法。於摩納意云何?彼梵志為先施誰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耶?」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答曰:「瞿曇!若彼梵志其有二兒,雖不學問,而好精進,喜行妙法者,必先施彼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也。」

世尊告曰:「摩納!汝先稱歎學問,後稱歎持戒。摩納!我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汝亦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即從坐起,欲稽首佛足。爾時,彼大眾唱高大音聲:「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如沙門瞿曇說,四種姓皆悉清淨施設顯示,令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亦說四種姓皆悉清淨。」

爾時,世尊知彼大眾心之所念,告曰:「止!止!阿攝惒邏延多那!但心喜足,可還復坐,我當為汝說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世尊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是時,拘薩羅眾多梵志還去不遠,種種言語責數阿攝惒邏延多那:「欲何等作?欲伏沙門瞿曇,而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還。猶如有人,為眼入林中,而反失眼還。阿攝惒邏延多那!汝亦如是,欲伏沙門瞿曇,而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還。猶如有人,為飲入池,而反渴還。阿攝惒邏延多那!汝亦如是,欲伏沙門瞿曇,而反為沙門瞿曇所降伏還。阿攝惒邏延多那!欲何等作?」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語拘薩羅眾多梵志曰:「諸賢!我前已說:『沙門瞿曇如法說法,若如法說法者,不可難詰也。』」

佛說如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攝惒經第十竟(四千四百一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八千四百二十字)

中阿含經梵志品第二竟(二萬五千一百九十八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梵志品第一(有十經)(第四一日誦名分別)(有三品半合有三十五經)

 鸚鵡.鬚閑提.婆羅婆遊堂.須達.梵波羅.黃蘆園.頭那.阿伽羅訶那.阿蘭那.梵摩

(一五二)中阿含梵志品鸚鵡經第一(第三念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鸚鵡摩納都題子少有所為,往至王舍城,寄宿居士家。於是,鸚鵡摩納都題子問所寄宿居士曰:「頗有沙門、梵志宗主眾師,統領大眾,為人所尊,令我隨時往見奉敬,儻能因此敬奉之時,得歡喜耶?」

居士答曰:「有也。天愛!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天愛!自可隨時往見,詣彼奉敬,或能因此奉敬之時,心得歡喜。」

鸚鵡摩納即復問曰:「沙門瞿曇今在何處?我欲見之。」

居士答曰:「沙門瞿曇在此王舍城竹林加蘭哆園,便可往見。」

於是,鸚鵡摩納從所寄宿居士家出,往詣竹林加蘭哆園。鸚鵡摩納遙見世尊在樹林間,端政姝好,猶星中月,光耀煒曄,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無有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見已,便前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鸚鵡摩納問曰:「瞿曇!如我所聞,若在家者,便得善解,則知如法,出家學道者,則不然也。我問瞿曇此事云何?」

世尊告曰:「此事不定。」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願今為我分別此事。」

世尊告曰:「摩納!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鸚鵡摩納受教而聽。

佛言:「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邪行者,我不稱彼。所以者何?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邪行者,不得善解,不知如法。是故,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邪行者,我不稱彼。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正行者,我稱說彼。所以者何?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正行者,必得善解,則知如法。是故,摩納!若有在家及出家學道行正行者,我稱說彼。摩納!我如是說,說此二法,如是分別,如是顯示。若有沙門梵志有力堅固深入,一向專著,而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如我所聞,若在家者,便有大利,有大功德,出家學道者,則不然也。我問瞿曇此事云何?」

世尊告曰:「此事不定。」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願復為我分別此事。」

世尊告曰:「摩納!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鸚鵡摩納受教而聽。

佛言:「摩納!若在家者,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猶如田作,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如是,摩納!若在家者亦復如是。摩納!出家學道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猶如治生,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無大功德。如是,摩納!出家學道亦復如是。

「摩納!若在家者,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猶如田作,有大災患,有大鬪諍,有大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如是,摩納!若在家者亦復如是。摩納!出家學道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猶如治生,少有災患,少有鬪諍,少有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報,有大功德。如是,摩納!出家學道亦復如是。摩納!我如是說,說此二法,如是分別,如是顯示。若有沙門、梵志有力堅固深入,一向專著,而說此為真諦,餘者虛妄。」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彼諸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

世尊告曰:「若諸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汝在此眾,今可說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我無不可。所以者何?瞿曇!於今現坐此眾。」

世尊告曰:「汝便可說。」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善聽。瞿曇!梵志施設第一真諦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第二誦習,第三熱行,第四苦行。瞿曇!梵志施設第五梵行,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

世尊告曰:「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彼梵志中頗有一梵志作如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無也。瞿曇!」

世尊告曰:「頗有師及祖師,至七世父母,作如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無也。瞿曇!」

爾時,世尊問曰:「摩納!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典經:一曰夜吒,二曰婆摩,三曰婆摩提婆,四曰毗奢蜜哆羅,五曰夜婆陀揵尼,六曰應疑羅婆,七曰婆私吒,八曰迦葉,九曰婆羅婆,十曰婆惒。謂今諸梵志即彼具經誦習持學,彼頗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無也。瞿曇!但諸梵志因信受持。」

世尊告曰:「若於諸梵志,無一梵志而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報。』亦無師及祖師,乃至七世父母,而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報。』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典經:一曰夜吒,二曰婆摩,三曰婆摩提婆,四曰毗奢蜜哆邏,五曰夜婆陀揵尼,六曰應疑羅婆,七曰婆私吒,八曰迦葉,九曰婆羅婆,十曰婆惒。謂今諸梵志即彼具經誦習持學,彼無作是說:『我此五法,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已,施設果報。』摩納!彼諸梵志不以此故,於信向中無根本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實無根本,但諸梵志聞已受持。」

世尊告曰:「猶眾盲兒各相扶持,彼在前者,不見於後,亦不見中。彼在中者,不見於前,亦不見後。彼在後者,不見於中,亦不見前。摩納!所說諸梵志輩亦復如是。摩納!前說信而後復說聞。」

鸚鵡摩納瞋恚世尊,憎嫉不悅,誹謗世尊,指擿世尊,罵詈世尊:「應誹謗,瞿曇!應指,瞿曇!應墮,瞿曇!」語世尊曰:「有一梵志,名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作是說:『若有沙門、梵志,於人上法有知有見,現我得者。』我聞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虛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說得人上法?若於人上法言我知我見者,此事不然。」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鸚鵡摩納都題子瞋恚於我,憎嫉不悅,誹謗於我,指擿於我,罵詈於我:『應誹謗,瞿曇!應指,瞿曇!應墮,瞿曇!』而語我曰:『瞿曇!有梵志名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作是說:「若有沙門、梵志,於人上法有知有見,現我得者。我聞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虛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說得人上法?若於人上法言我知我見者,此事不然。」』」

世尊知已,告曰:「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然後作是說:『若有沙門、梵志,於人上法有知有見,現我得者,我聞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虛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說得人上法?若於人上法言我知我見者,此事不然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自有一婢,名曰不尼,尚不能知心之所念,況復欲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耶?若使知者,終無是處。」

世尊告曰:「猶人生盲,彼作是說:『無黑白色,亦無見黑白色者。無好惡色,亦無見好惡色。無長短色,亦無見長短色。無近遠色,亦無見近遠色。無麤細色,亦無見麤細色。我初不見不知,是故無色。』彼生盲人作如是說,為真實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有黑白色,亦有見黑白色者。有好惡色,亦有見好惡色。有長短色,亦有見長短色。有近遠色,亦有見近遠色。有麤細色,亦有見麤細色。若言我初不見不知,是故無色。彼生盲人作是說者,為不真實。」

「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所說者,非如生盲無目人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如盲。瞿曇!」

世尊告曰:「摩納!於意云何?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典經,謂商伽梵志、生聞梵志、弗袈裟裟羅梵志及汝父都題,若彼所說,可不可、有真無真、有高有下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典經,謂商伽梵志、生聞梵志、弗袈裟裟羅梵志及我父都題。彼所說者,於我意者,欲令可,莫令不可,欲令真,莫令不真,欲令高,莫令下。」

彼時,世尊問曰:「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彼所說者,非為不可、無有可耶?非為不真、無有真耶?非為至下、無有高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實爾。瞿曇!」

「復次,摩納!有五法作障礙,作覆蓋,作盲無目,能滅智慧,唐自疲勞,不得涅槃。云何為五?摩納!欲第一法作障礙,作覆蓋,作盲無目,能滅智慧,唐自疲勞,不得涅槃。摩納!恚、身見、戒取,疑第五法作障礙,作覆蓋,作盲無目,能滅智慧,唐自疲勞,不得涅槃。摩納!於意云何?為此五法之所障礙、覆蓋、陰纏,彼若欲觀自義,觀他義,觀俱義,及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者,終無是處。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姓直清淨化,為欲所染,欲所穢染,欲觸欲猗,著於欲,入於欲中,不見災患,不知出要而行於欲。彼為此五法之所障礙、覆蓋、陰纏,彼若欲觀自義,觀他義,觀俱義,及知一切沙門、梵志心之所念者,終無是處。

「復次,摩納!有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彼有愛色欲相應,甚可於樂。云何為五?目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摩納!於意云何?眾生因此五欲功德故,生樂生喜,不復是過耶?」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如是。瞿曇!」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因草木而然火,及離草木而然火,何者光[火*僉]最上、最妙、最勝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若離草木而然火者,終無是處,唯有如意足力。瞿曇!若離草木而然火者,彼光[火*僉]最上、最妙、最勝。」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摩納!若離草木而然火者,終無是處,唯有如意足力。若離草木而然火者,彼光[火*僉]最上、最妙、最勝,我今假說。摩納!如因草木而然火者,如是眾生所生喜樂,謂因欲、惡不善之法,不得捨樂及於止息。摩納!如離草木而然火者,如是眾生所生捨樂,謂因離欲,從諸善法而得捨樂及於止息。」

世尊告曰:「摩納!於意云何?有一梵志作齋行施,或從東方有剎利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飲食。』彼於其中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飲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或從南方有梵志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淨妙食。』彼於其中不得淨妙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或從西方有居士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豐饒食。』彼於其中不得豐饒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或從北方有工師童子來,彼作是說:『我於其中得豐足食。』彼於其中不得豐足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摩納!彼諸梵志行如是施,施設何等報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梵志不如是心行於布施,使他生怨恨而懷憎嫉。瞿曇!當知梵志以愍傷心而行於施,以愍傷心而行施已,便得大福。」

世尊告曰:「摩納!梵志非為施設第六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如是。瞿曇!」

世尊問曰:「摩納!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汝見此法多在何處,為在家耶?為出家學道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我見此法多在出家學道,非在家也。所以者何?在家者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結恨,多有憎諍,彼不能得守護誠諦。瞿曇!出家學道者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結恨,少有憎諍,彼必能得守護誠諦。瞿曇!彼誠諦者,我見多在出家學道,非在家也。所以者何?在家者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結恨,多有憎諍,彼不得行施,不得誦習,不得行苦行,不得行梵行。瞿曇!出家學道者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結恨,少有憎諍,彼得行施,彼得誦習,得行苦行,得行梵行。瞿曇!行梵行者,我見此法多在出家學道,非在家也。」

世尊告曰:「摩納!若有梵志施設五法,有大果報,有大功德,作福得善者,我說是從心起。云何為心?若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為修彼故。摩納!於意云何?若有比丘守護誠諦者,彼因守護誠諦故,得喜得悅。摩納!若有喜及悅,善善相應,我說是從心起。云何為心?若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為修彼故,如是彼得行施,彼得誦習,得行苦行,得行梵行。彼因行梵行故,得喜得悅。摩納!若有喜及悅,善善相應,我說是從心起。云何為心?若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彼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

「摩納!猶如有人善吹於螺,彼若有方未曾聞者,彼於夜半而登高山,極力吹螺,出微妙聲,遍滿四方。如是,比丘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摩納!於意云何?若有求天,要求天上故,便行貪伺相應心,令我作天及餘天。若有求天,要求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遊,令我作天及餘天。汝觀於彼,誰得作天及餘天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若此求天,要求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遊者,我觀於彼必得作天或餘天也。」

世尊問曰:「摩納!於意云何?若有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行貪伺相應心,令我作梵天及餘梵天。若有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遊,令我作梵天及餘梵天。汝觀於彼,誰得作梵天及餘梵天耶?」

鸚鵡摩納答曰:「瞿曇!若此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量極廣善修,心定意解,遍滿成就遊者,我觀於彼得作梵天或餘梵天。」

鸚鵡摩納問曰:「瞿曇!知梵道跡耶?」

世尊告曰:「摩納!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摩納!於意云何?那羅歌邏村去此眾不遠耶?」

鸚鵡摩納答曰:「不遠。」

世尊告曰:「摩納!於意云何?汝於此眾告一人曰:『汝往至彼那羅歌邏村,到便即還。』彼受汝教,速疾往至那羅歌邏村,到便即還。彼往返已,汝問道路,謂於那羅歌邏村往返出入事。彼人寧住不能答耶?」

鸚鵡摩納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告曰:「摩納!彼人往返於那羅歌邏村,問道路事,乃可得住而不能答。若問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梵道跡者,終不暫住而不能答。」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沙門瞿曇!無著天祠,此事具足,謂問梵道跡能速答故。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鸚鵡摩納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鸚鵡經第一竟(四千五百六十一字)

(一五三)中阿含梵志品鬚閑提經第二(閑音呼姧反)(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拘樓瘦,在婆羅婆第一靜室,坐於草座。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釰摩瑟曇次第乞食。食訖,中後還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詣一林,至晝行處。爾時,世尊入於彼林,至一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

於是,鬚閑提異學中後彷徉,往詣婆羅婆第一靜室,鬚閑提異學遙見婆羅婆第一靜室有布草座一脇臥處,似師子臥,似沙門臥,似梵行臥,鬚閑提異學見已,問曰:「婆羅婆第一靜室,誰有此草座一脇臥處,似師子臥,似沙門臥,似梵行臥?」

婆羅婆梵志答曰:「鬚閑提!有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彼第一靜室有此草座一脇臥處,似師子臥,似沙門臥,似梵行臥。」

鬚閑提異學語曰:「婆羅婆!我今不可見見,不可聞聞,謂我見沙門瞿曇臥處。所以者何?彼沙門瞿曇壞敗地,壞敗地者,無可用也。」

婆羅婆語曰:「鬚閑提!汝不應以此事罵彼沙門瞿曇。所以者何?彼沙門瞿曇多有慧,剎利慧、梵志慧、居士慧、沙門慧,若說慧者皆得聖智。鬚閑提!我欲以此義向彼沙門瞿曇說,為可爾不?」

鬚閑提語曰:「婆羅婆!若欲說者,則隨汝意,我無所違。婆羅婆!若見沙門瞿曇者,我亦說此義。所以者何?彼沙門瞿曇敗壞地,敗壞地者,無可用也。」

爾時,世尊在晝行處,以淨天耳出過於人,聞婆羅婆梵志與鬚閑提異學共論此事。世尊聞已,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婆羅婆梵志第一靜室,於草座上敷尼師檀,結加趺坐。婆羅婆梵志遙見世尊在樹林間,端政姝好,猶星中月,光耀煒曄,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無有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見已,進前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

世尊問曰:「婆羅婆!與鬚閑提異學共論此草坐處耶?」

婆羅婆梵志答世尊曰:「如是。瞿曇!我亦欲以此事向沙門瞿曇說,然沙門瞿曇未說已自知。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世尊與婆羅婆梵志共論此事。鬚閑提異學於後彷徉,往詣婆羅婆第一靜室。世尊遙見鬚閑提異學來已,而作是說:「鬚閑提!不調御眼根,不密守護而不修者,必受苦報。彼於沙門瞿曇善自調御,善密守護而善修者,必得樂報。鬚閑提!汝因此故,說沙門瞿曇敗壞地,敗壞地者,無可用耶?」

鬚閑提異學答世尊曰:「如是。瞿曇!」

「鬚閑提!如是耳、鼻、舌、身根,不調御意根,不密守護而不修者,必受苦報。彼於沙門瞿曇善自調御,善密守護而善修者,必得樂報。鬚閑提!汝因此故,說沙門瞿曇敗壞地,敗壞地者,無可用耶?」

鬚閑提異學答世尊曰:「如是。瞿曇!」

世尊問曰:「鬚閑提!於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學道,彼眼知色,愛念意樂,可欲相應。彼於後時捨眼知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眼知色,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彼若見人未離色欲,為色愛所食,為色熱所熱。彼眼知色,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不稱彼、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愛因色,樂此樂時,薄賤故不稱彼,薄賤故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彼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鬚閑提!於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學道,如是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愛念意樂,可欲相應。彼於後時,捨身知觸,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身知觸,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彼若見人未離觸欲,為觸愛所食,為觸熱所熱。彼身知觸,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不稱彼、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見此樂,因愛因觸,樂此樂時,薄賤故不稱彼,薄賤故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彼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問曰:「鬚閑提!於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學道,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彼於後時,捨五欲功德,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五欲功德,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彼若見人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不稱彼、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欲因欲愛,樂此樂時,薄賤故不稱彼,薄賤故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彼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鬚閑提!我本未出家學道時,得五欲功德,易不難得,愛念意樂,可欲相應。我於後時,捨五欲功德,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五欲功德,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我見人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我不稱彼,我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欲因欲愛,樂此樂時,薄賤故我不稱彼,薄賤故我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我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告曰:「鬚閑提!猶如居士、居士子,極大富樂,資財無量,多諸畜牧、封戶、食邑,諸生活具種種豐饒,彼得五欲,易不難得。彼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臨死之時,不樂捨五欲功德,身壞命終,後昇善處,得生天上,具足行五欲功德。鬚閑提!此天及天子寧當捨天五欲功德,樂人間欲,歡喜念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人間欲者,臭處不淨,意甚穢惡而不可向,憎諍極苦。瞿曇!於人間欲,天欲最上、最妙、最勝。若彼天及天子捨於天上五欲功德,樂人間欲,歡喜念者,終無是處。」

「如是。鬚閑提!我斷人間欲,度於天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五欲功德,習、滅、味、患、出要,見如真,內息心遊行。我見人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五欲功德愛念意樂,可欲相應,行時見已,我不稱彼,我不樂彼。鬚閑提!於意云何?若有此樂,因欲因欲愛,樂此樂時,薄賤故我不稱彼,薄賤故我不樂彼。鬚閑提!寧可於我有所說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世尊告曰:「鬚閑提!猶人病癩,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鬚閑提!於意云何?若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如是寧得除病有力,不壞諸根,為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還本所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若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如是更生瘡轉增多,本瘡轉大,然彼反以癩瘡為樂。」

「鬚閑提!如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如是更生瘡轉增多,本瘡轉大,然彼反以癩瘡為樂。鬚閑提!如是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鬚閑提!如是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如是欲轉增多,欲愛轉廣,然彼反以欲愛為樂。彼若不斷欲,不離欲愛,內息心,已行、當行、今行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斷欲、離欲愛,謂行於欲。」

世尊告曰:「鬚閑提!猶王及大臣,得五所欲,易不難得。彼若不斷欲,不離欲愛,內息心,已行、當行、今行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斷欲、離欲愛,謂行於欲。如是,鬚閑提!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鬚閑提!若眾生未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欲者,如是欲轉增多,欲愛轉廣,然彼反以欲愛為樂。彼若不斷欲,不離欲愛,內息心,已行、當行、今行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斷欲、離欲愛,謂行於欲。

「鬚閑提!猶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有人為彼憐念愍傷,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與如其像好藥,與如其像好藥已,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彼若見人有癩病者,身體爛熟,為蟲所食,以爪擿瘡開,臨火坑炙。鬚閑提!彼人見已,寧復意樂稱譽喜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有病須藥,無病不須。」

「鬚閑提!於意云何?若彼癩人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有二力士,強捉彼人臨火坑炙。彼於其中慞惶迴避,身生重熱。鬚閑提!於意云何?此火坑者,於今更熱,大苦可患,甚於本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其本病癩,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彼於苦大樂更樂想,其心迷亂,有顛倒想。瞿曇!彼人於今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彼於苦大苦更樂想,其心泰然,無顛倒想。」

「鬚閑提!如病癩人身體爛熟,為蟲所食,爪擿瘡開,臨火坑炙。彼於苦大樂更樂想,其心迷亂,有顛倒想。如是,鬚閑提!眾生不離欲,為欲愛所食,為欲熱所熱而行於欲。彼於苦欲有樂欲想,其心迷亂,有顛倒想。鬚閑提!猶如彼人除病得力,不壞諸根,已脫癩病,身體完健,平復如故,更還本所。彼於苦大苦更樂想,其心泰然,無顛倒想。如是,鬚閑提!我於苦欲有苦欲想,得如真實,無顛倒想。所以者何?鬚閑提!過去時欲不淨臭處,意甚穢惡而不可向,憎諍苦更觸,未來、現在欲亦不淨臭處,意甚穢惡而不可向,憎諍苦更觸。鬚閑提!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鬚閑提異學白世尊曰:「瞿曇!我亦曾從耆舊尊德長老久學梵行所,聞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世尊問曰:「鬚閑提!若汝曾從耆舊尊德長老久學梵行所,聞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鬚閑提!何者無病?何者涅槃耶?」

於是,鬚閑提異學身即是病、是癰、是箭、是蛇、是無常、是苦、是空、是非神,以兩手抆摸而作是說:「瞿曇!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世尊語曰:「鬚閑提!猶如生盲,從有目人聞其所說:『白淨無垢,白淨無垢。』彼聞此已,便求白淨。有諂誑人而不為彼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則以垢膩不淨之衣,持往語曰:『汝當知之,此是白淨無垢之衣,汝以兩手敬受被身。』彼盲子喜,即以兩手敬受被身而作是說:『白淨無垢,白淨無垢。』鬚閑提!彼人為自知說,為不知說?為自見說,為不見說?」

鬚閑提異學答曰:「瞿曇!如是說者,實不知見。」

世尊語曰:「如是。鬚閑提!如盲無目,身即是病、是癰、是箭、是蛇、是無常、是苦、是空、是非神,以兩手抆摸而作是說:『瞿曇!此是無病,此是涅槃。』鬚閑提!汝尚不識於無病,何況知見於涅槃耶?言知見者,終無是處。鬚閑提!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

「無病第一利,  涅槃第一樂,

 諸道八正道,  住安隱甘露。

「彼眾多人並共聞之,眾多異學聞此偈已,展轉相傳,不能知義。彼既聞已,而欲求教,彼並愚癡,還相欺誑。彼自現身四大之種,從父母生,飲食所長,常覆按摩澡浴,強忍、破壞、磨滅,離散之法。然見神受神,緣受則有,緣有則生,緣生則老死,緣老死則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生純大苦陰。」

於是,鬚閑提異學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曇!我今極信沙門瞿曇!唯願瞿曇善為說法,令我得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世尊告曰:「鬚閑提!若汝聖慧眼未淨者,我為汝說無病、涅槃,終不能知,唐煩勞我。鬚閑提!猶生盲人,因他往語:『汝當知之,此是青色,黃、赤、白色。』鬚閑提!彼生盲人頗因他說,知是青色、黃、赤、白色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曇!」

「如是。鬚閑提!若汝聖慧眼未淨者,我為汝說無病、涅槃,終不能知,唐煩勞我。鬚閑提!我為汝說如其像妙藥,令未淨聖慧眼而得清淨。鬚閑提!若汝聖慧眼得清淨者,汝便自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鬚閑提!猶生盲人,有諸親親為彼慈愍,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故,為求眼醫,彼眼醫者與種種治,或吐或下,或灌於鼻,或復灌下,或刺其脉,或令淚出。鬚閑提!儻有此處,得淨兩眼。鬚閑提!若彼兩眼得清淨者,則便自見此是青色,黃、赤、白色,見彼垢膩不淨之衣,便作是念:『彼即怨家,長夜則以垢膩之衣欺誑於我。』便有憎心。鬚閑提!此人儻能殺害於彼。如是,鬚閑提!我為汝說如其像妙藥,令未淨聖慧眼而得清淨。鬚閑提!若汝聖慧眼得淨者,汝便自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鬚閑提!有四種法,未淨聖慧眼而得清淨。云何為四?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聞善法,善思惟,趣向法次法。鬚閑提!汝當如是學,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聞善法,善思惟,趣向法次法。鬚閑提!當學如是。鬚閑提!汝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已,便聞善法,聞善法已,便善思惟,善思惟已便趣向法次法,趣向法次法已,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

「云何知苦如真?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陰苦,如是知苦如真。云何知苦習如真?謂此愛當受未來有,與喜欲俱,願彼彼有,如是知苦習如真。云何知苦滅如真?謂此愛當受未來有,與喜欲俱,願彼彼有滅、無餘、斷、捨、吐、盡、無欲、沒、息止,如是知苦滅如真。云何知苦滅道如真?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是謂為八,如是知苦滅道如真。」

說此法已,鬚閑提異學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鬚閑提異學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願令我得出家學道,受具足,得比丘。」

世尊告曰:「善來比丘!修行梵行。」

鬚閑提異學即是出家學道,受具足,得比丘。鬚閑提出家學道,受具足,知法已,至得阿羅訶。

佛說如是。尊者鬚閑提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鬚閑提經第二竟(四千一百二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八千六百六十二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一五四)梵志品婆羅婆堂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有二人婆私吒及婆羅婆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苦,而語之曰:「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捨勝從不如,捨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遙見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見已,語曰:「賢者婆羅婆!當知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賢者婆羅婆!可共詣佛,或能因此從佛聞法。」

於是,婆私吒及婆羅婆即詣佛所,稽首作禮,從後經行。

世尊迴顧,告彼二人:「婆私吒!汝等二梵志捨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諸梵志見已,不大責數耶?」

彼即答曰:「唯然。世尊!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苦。」

世尊問曰:「婆私吒!諸梵志見已,云何極訶責數,甚急至苦耶?」

答曰:「世尊!諸梵志見我等已,而作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捨勝從不如,捨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世尊!諸梵志見我等已,如是極訶責數,甚急至苦。」

世尊告曰:「婆私吒!彼諸梵志所說至惡,極自無賴。所以者何?謂彼愚癡,不善曉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作如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我此無上明、行、作證,不說生勝,不說種姓,不說憍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婆私吒!若有婚姻者,彼應說生,應說種姓,應說憍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婆私吒!若有計生、計姓、計慢者,彼極遠離於我無上明、行、作證。婆私吒!說生、說姓、說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者,於我無上明、行、作證別。復次,婆私吒!謂有三種,令非一切人人共諍,雜善不善法,彼則為聖所稱不稱。云何為三?剎利種、梵志種、居士種。婆私吒!於意云何?剎利殺生,不與取、行邪婬、妄言乃至邪見,居士亦然;非梵志耶?」

答曰:「世尊!剎利亦可殺生、不與取、行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梵志、居士亦復如是。」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梵志離殺、斷殺、不與取、行邪婬、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剎利、居士為不然耶?」

答曰:「世尊!梵志亦可離殺、斷殺、不與取、行邪婬、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剎利、居士亦復如是。」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若有無量惡不善法,是剎利、居士所行;非梵志耶?若有無量善法,是梵志所行;非剎利、居士耶?」

答曰:「世尊!若有無量惡不善法,彼剎利、居士亦可行,梵志亦復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彼梵志亦可行,剎利、居士亦復如是。」

「婆私吒!若有無量惡不善法,一向剎利、居士行,非梵志者。若有無量善法,一向梵志行,非剎利、居士者。彼諸梵志可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見梵志女始婚姻時,婚姻已後,見懷妊身時,懷妊身已後,見產生時,或童男,或童女。婆私吒!如是諸梵志亦如世法,隨產道生,然彼妄言[言*(一/(人*人)/工)]謗梵天而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婆私吒!若族姓子、若干種姓、若干種名,捨若干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從我學道,應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彼族姓子入我正法、律中,受我正法、律,得至彼岸,斷疑度惑,無有猶豫,於世尊法得無所畏。是故彼應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婆私吒!彼梵天者,是說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梵是如來,冷是如來,無煩無熱,不離如者,是如來也。婆私吒!於意云何?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耶?」

彼則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若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如是波斯匿拘娑羅王則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我耶?」

答世尊曰:「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者,此無奇特。若波斯匿拘娑羅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世尊者,此甚奇特。」

世尊告曰:「婆私吒!波斯匿拘娑羅王不如是意,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沙門瞿曇種族極高,我種族下。沙門瞿曇財寶甚多,我財寶少。沙門瞿曇形色至妙,我色不妙。沙門瞿曇有大威神,我威神小。沙門瞿曇有善智慧,我有惡智。』婆私吒!但波斯匿拘娑羅王愛敬於法,至重供養,為奉事故,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

爾時,世尊告比丘曰:「婆私吒!有時此世皆悉敗壞。此世壞時,若有眾生生晃昱天,彼於其中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婆私吒!有時此大地滿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風吹攪,結搆為精,合聚和合,猶如熟酪,以抨抨乳,結搆為精,合聚和合。如是,婆私吒!有時此大地滿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風吹攪,結搆為精,合聚和合,從是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

「婆私吒!有時此世還復成時,若有眾生生晃昱天,壽盡、業盡、福盡命終,生此為人,生此間已,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婆私吒!爾時,世中無有日月,亦無星宿,無有晝夜,無月、半月,無時無歲。婆私吒!當爾之時,無父無母,無男無女,又無大家,復無奴婢,唯等眾生。於是,有一眾生貪餮不廉,便作是念:『云何地味?我寧可以指抄此地味嘗。』彼時,眾生便以指抄此地味嘗。如是,眾生既知地味,復欲得食。彼時,眾生復作是念:『何故以指食此地味,用自疲勞?我今寧可以手撮此地味食之。』彼時,眾生便以手撮此地味食。於彼眾生中復有眾生,見彼眾生各以手撮此地味食,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等寧可亦以手撮此地味食。』時,彼眾生即以手撮此地味食。若彼眾生以手撮此地味食已,如是如是,身生轉厚、轉重、轉堅,若彼本時有清淨色,於是便滅,自然生闇。婆私吒!世間之法,自然有是,若生闇者,必生日月,生日月已,便生星宿,生星宿已,便成晝夜,成晝夜已,便有月、半月,有時、有歲。彼食地味,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地味多者,便生惡色,食地味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味便滅。地味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地味?奈何地味?』猶如今人含消美物,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婆私吒!地味滅後,彼眾生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彼食此地肥,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地肥多者,便生惡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肥便滅。地肥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地肥?奈何地肥?』猶如今人為他所嘖,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婆私吒!地肥滅後,彼眾生生婆羅,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加曇華色。云何為味?如淖蜜丸味。彼食此婆羅,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婆羅多者,便生惡色,食婆羅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婆羅便滅。婆羅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婆羅?奈何婆羅?』猶如今人苦法所觸,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

「婆私吒!婆羅滅後,彼眾生生自然粳米,白淨無皮,亦無有[麩-夫+黃][葶-丁+呆],長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鹽味,無有生氣。眾生食此自然粳米,如彼眾生食此自然粳米已,彼眾生等便生若干形,或有眾生而生男形,或有眾生而生女形。若彼眾生生男女形者,彼相見已,便作是語:『惡眾生生,惡眾生生。』

「婆私吒!惡眾生生者,謂說婦人也。若彼眾生生於男形及女形者,彼眾生等則更相伺,更相伺已,眼更相視,更相視已,則更相染,更相染已,便有煩熱,有煩熱已,便相愛著,相愛著已,便行於欲。若見行欲時,便以木石,或以杖塊而打擲之,便作是語:『咄!弊惡眾生作非法事。』云何眾生共作是耶?猶如今人迎新婦時,則以襆華散,或以華鬘垂,作如是言:『新婦安隱,新婦安隱。』本所可憎,今所可愛。婆私吒!若有眾生惡不淨法,憎惡羞恥,懷慚愧者,彼便離眾一日、二日,至六、七日,半月、一月,乃至一歲。婆私吒!若有眾生欲得行此不淨行者,彼便作家而作是說:『此中作惡,此中作惡。』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起家法,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中有一事懶惰眾生,便作是念:『我今何為日日常取自然粳米,我寧可并取一日食直耶?』彼便并取一日食米。於是,有一眾生語彼眾生曰:『眾生!汝來共行取米耶?』彼則答曰:『我已并取,汝自取去。』彼眾生聞已,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亦寧可并取明日所食米耶?』彼便并取明日米來。復有一眾生語彼眾生曰:『眾生!汝來共行取米耶?』彼則答曰:『我已并取明日米來,汝自取去。』彼眾生聞已,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今寧可并取七日食米來耶?』時,彼眾生即便并取七日米來。如彼眾生自然粳米極取積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隨所刈處,即不復生。

「於是,彼眾生便共聚集,極悲啼泣,作如是語:『我等生惡不善之法,謂我曹等儲畜宿米。所以者何?我等本有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我等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味,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地味多者,便生惡色,食地味少者,彼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味便滅,地味滅後,我等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肥,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地肥多者,便生惡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肥便滅。地肥滅後,我等生婆羅,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加曇華色。云何為味?如淖蜜丸味。我等食婆羅,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婆羅多者,便生惡色,食婆羅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婆羅便滅。婆羅滅後,我等生自然粳米,白淨無皮,亦無有[麩-夫+黃][葶-丁+呆],長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鹽味,無有生氣,我等食彼自然粳米,如我等自然粳米,極取積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隨所刈處,即不復生,我等寧可造作田種,立標牓耶?』

「於是,眾生等造作田種,竪立標牓。於中有一眾生自有稻穀,而入他田竊取他稻,其主見已,便作是語:『咄!咄!弊惡眾生,云何作是?汝自有稻,而入他田竊取他稻。汝今可去,後莫復作。』然彼眾生復至再三竊取他稻,其主亦至再三見已,便以拳扠牽詣眾所,語彼眾曰:『此一眾生自有稻穀,而入我田竊取我稻。』然彼一眾生亦語眾曰:『此一眾生以拳扠我牽來詣眾。』

「於是,彼諸眾生共聚集會,極悲啼泣而作是語:『我等生惡不善之法,謂守田也。所以者何?因守田故,便共諍訟,有失有盡,有相道說,有拳相扠。我等寧可於其眾中舉一端正形色,極妙最第一者,立為田主,若可訶者,當令彼訶,若可擯者,當令彼擯,若我曹等所得稻穀,當以如法輸送與彼。』於是,彼眾生中,若有端正形色,極妙最第一者,眾便共舉,立為田主,若可訶者,彼便訶嘖,若可擯者,彼便擯棄,若有稻者,便以如法輸送與彼是田主。是田主謂之剎利也,令如法樂眾生,守護行戒是王,是王謂之王也。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剎利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是,彼異眾生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捨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禪也。彼從無事,朝朝平旦入村邑王城而行乞食,彼多眾生見便施與,恭敬尊重,而作是語:『此異眾生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捨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禪也。此諸尊捨害、惡不善法是梵志,是梵志謂之梵志也。』

「彼眾生學禪不得禪,學苦行不得苦行,學遠離不得遠離,學一心不得一心,學精進不得精進,便捨無事,還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經書。彼多眾生見如是已,便不復施與、恭敬、尊重,而作是語:『此異眾生本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捨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於禪不能得禪,學苦行不得苦行,學遠離不得遠離,學一心不得一心,學精進不得精進,便捨無事,還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經書。此諸尊等更學博聞,不復學禪是博聞,是博聞謂之博聞。』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有梵志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是,彼異眾生各各詣諸方而作田業,是各各諸方而作田業,是各各諸方而作田業,謂之鞞舍。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有鞞舍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婆私吒,世中起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也。云何世中有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耶?於剎利族族姓之子,能自訶嘖惡不善法,自厭憎惡惡不善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而作是念:『我當作沙門,行於梵行。』便作沙門行於梵行。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亦自訶嘖惡不善法,自厭憎惡惡不善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亦作是念:『我當作沙門,行於梵行。』便作沙門行於梵行。婆私吒!如是世中起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也。

「婆私吒!我今廣說此三種姓。云何廣有此三種耶?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苦。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苦。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樂。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樂。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與護行,口、意行二行及與護行,彼身壞命終,受於苦樂。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與護行,口、意行二行及與護行,彼身壞命終,受於苦樂。

「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修七覺法,善思善觀,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梵志種族、鞞舍種族族姓之子,修七覺法,善思善觀,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婆私吒!如是此三種廣分別也。梵天帝主說此偈曰:

「『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婆私吒!梵天帝主善說此偈,非不善也。善歌諷誦,非不善也。善詠語言,非不善也。謂如是說:

「『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

「『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佛說如是。尊者婆私吒、婆羅婆等,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婆羅婆堂經第三竟(五千六十八字)

(一五五)中阿含梵志品須達哆經第四(第三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須達哆居士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

世尊問曰:「居士家頗行施耶?」

須達哆居士答曰:「唯然。世尊!家行布施,但為至麤,不能好也。糠飯麻羹,薑菜一片。」

世尊告曰:「居士!若施麤食及施妙食,俱得報耳。居士!若行麤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飲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居士!若行麤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飲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

「居士!若行妙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飲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居士!若行妙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飲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

「居士!昔過去時有梵志大長者,名曰隨藍,極大富樂,資財無量,封戶食邑多諸珍寶,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彼行布施其像如是,八萬四千金鉢盛滿碎銀,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銀鉢盛滿碎金,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金鉢盛滿碎金,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銀鉢盛滿碎銀,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象,莊珓嚴飾,白絡覆上,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馬,莊嚴珓飾,白絡金合霏那,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牛,衣繩衣覆,[(殼-一)/牛]之皆得一斛乳汁,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女,姿容端正,覩者歡悅,眾寶瓔珞,嚴飾具足,行如是大施。況復其餘食噉含消?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若復有施滿閻浮場凡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若復有施一須陀洹食者,此於彼施最為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食,若復有施一斯陀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食,若復有施一阿那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食,若復有施一阿羅訶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食,若復有施一辟支佛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若復有施一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若有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若有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若有為彼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頃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為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頃,若有能觀一切諸法無常、苦、空及非神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於居士意云何?昔時梵志大長者名隨藍者,謂異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當知即是我也。我昔為梵志大長者,名曰隨藍。居士!我於爾時為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爾時說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爾時,不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亦未能得脫一切苦。

「居士!我今出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我今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今說法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我今已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我今已得脫一切苦。」

佛說如是。須達哆居士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須達哆經第四竟(一千五百八十九字)

(一五六)中阿含梵志品梵波羅延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拘娑羅國眾多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時,諸梵志問曰:「瞿曇!頗今有梵志學故梵志法,為越故梵志法耶?」

世尊答曰:「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梵志久已越故梵志法。」

時,諸梵志問曰:「瞿曇!云何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諸梵志等越故梵志法來為幾時耶?」

彼時,世尊以偈答曰:

「所謂昔時有,  自調御熱行,

 捨五欲功德,  行清淨梵行。

 梵行及戒行,  率至柔軟性,

 恕亮無害心,  忍辱護其意。

 昔時有此法,  梵志不護此,

 梵志不守護,  所有錢財穀。

 誦習錢財穀,  梵志守此藏,

 衣色若干種,  屋舍及床榻。

 豐城及諸國,  梵志學如是,

 此梵志莫害,  率守護諸法。

 往到於他門,  無有拘制彼,

 發家乞求法,  隨其食時到。

 梵志住在家,  見者欲為施,

 滿四十八年,  行清淨梵行。

 求索明行成,  昔時梵志行,

 彼不偷財物,  亦無有恐怖。

 愛愛攝相應,  當以共和合,

 不為煩惱故,  怨婬相應法。

 諸有梵志者,  無能行如是,

 若有第一行,  梵志極堅求。

 彼諸婬欲法,  不行乃至夢,

 彼因此梵行,  自稱梵我梵。

 知彼有此行,  慧者當知彼,

 床薄衣極單,  食酥乳命存。

 乞求皆如法,  立齋行布施,

 齋時無異乞,  自於己乞求。

 立齋行施時,  彼不有殺牛,

 如父母兄弟,  及餘有親親。

 人牛亦如是,  彼因是生樂,

 飲食體有力,  乘者安隱樂。

 知有此義理,  莫樂殺於牛,

 柔軟身極大,  精色名稱譽。

 慇懃自求利,  昔時梵志行,

 梵志為自利,  專事及非事。

 彼當來此世,  必度脫此世,

 彼月過於月,  見意趣向彼。

 遊戲於夜中,  嚴飾諸婦人,

 吉牛圍繞前,  婦女極端正。

 人間微妙欲,  梵志之常願,

 具足車乘具,  善作縫治好。

 家居及婚姻,  梵志之常願,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有餘錢財。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象齋及馬齋,  馬齋不障門。

 聚集作齋施,  財物施梵志,

 彼從此得利,  愛樂惜財物。

 彼以起為欲,  數數增長愛,

 猶如廣池水,  及無量財物。

 如是人有牛,  於生生活具,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汝多有牛。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無量百千牛,  因為齋故殺。

 頭角無所嬈,  牛猪昔時等,

 往至捉牛角,  持利刀殺牛。

 喚牛及於父,  羅剎名曰香,

 彼喚呼非法,  以刀刺牛時。

 此法行於齋,  越過最在前,

 無有事而殺,  遠離衰退法。

 昔時有三病,  欲不用食者,

 以憎嫉於牛,  起病九十八。

 如是此增諍,  故為智所惡,

 若人見如是,  誰不有憎者。

 如是此世行,  無智最下賤,

 各各為欲憎,  若婦誹謗夫。

 剎利梵志女,  及守護於姓,

 若犯於生法,  自在由於欲。

「如是。梵志!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梵志越故梵志法來爾許時也。」

於是,拘娑羅國眾多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彼拘娑羅國眾多梵志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梵波羅延經第五竟(九百五十九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十千六百九字)(第四分別誦)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

(一五七)梵志品黃蘆園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鞞蘭若,在黃蘆園中。

爾時,鞞蘭若梵志年耆宿老,壽將欲過,命埀至盡,年百二十,拄杖而行。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當在佛前倚杖而立,白曰:「瞿曇!我聞沙門瞿曇年幼極少,新出家學。若有名德沙門梵志親自來詣,而不禮敬,亦不尊重,不從坐起,不請令坐。瞿曇!此事大為不可。」

世尊告曰:「梵志!我初不見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謂自來詣,能令如來禮敬尊重,而從坐起,請令坐者。梵志!若有來詣,欲令如來禮敬尊重,而從坐起,請令坐者,彼人必當頭破七分。」

梵志復白:「瞿曇無味。」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無味,然不如汝言。若有色味、聲味、香味、觸味者,彼如來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是謂有事令我無味,然不如汝言。」

梵志復白:「瞿曇無恐怖。」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無恐怖,然不如汝言。若有色恐怖,聲、香、味、觸恐怖者,彼如來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是謂有事令我無恐怖,然不如汝言。」

梵志復白:「瞿曇不入胎。」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不入胎,然不如汝言。若有沙門、梵志當來胎床,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者,我說彼不入胎,如來當來胎床,斷智絕滅拔根終不復生,是故令我不入胎。是謂有事令我不入胎,然不如汝言。

「梵志!我於此眾生無明來,無明樂,無明覆,無明卵之所裹,我先觀法,我於眾生為最第一。猶鷄生卵,或十或十二,隨時念,隨時覆,隨時暖,隨時擁護。彼於其後,鷄設放逸,於中有鷄子,或以口嘴,或以足爪,啄破其卵,安隱自出,彼於鷄子為最第一。我亦如是,於此眾生無明來,無明樂、無明覆,無明卵之所裹,我先觀法,我於眾生為最第一。

「梵志!我持蒿草往詣覺樹,布草樹下,敷尼師檀,結加趺坐,不破正坐,要至漏盡,我不破正坐,要至漏盡。我正坐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逮初禪成就遊,是謂我爾時獲第一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復次,梵志!我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逮第二禪成就遊,是謂我爾時獲第二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復次,梵志!我離於喜欲捨無求遊,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捨、念、樂住、空,逮第三禪成就遊,是謂我爾時獲第三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復次,梵志!我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捨、念、清淨,逮第四禪成就遊,是謂我爾時獲第四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復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覺憶宿命智通作證。我有行有相貌,憶本無量昔所經歷,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彼眾生名某,彼昔更歷,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是謂我爾時初夜得此第一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懃,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憶宿命智作證明達。

「復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於生死智通作證,我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口、意惡行,誹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誹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是謂我爾時中夜得此第二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生死智作證明達。

「復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於漏盡智通作證,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我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我爾時後夜得此第三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漏盡智作證明達。

「復次,梵志!若有正說而說不癡法,眾生生世,一切眾生最勝,不為苦樂所覆,當知正說者即是我也。所以者何?我說不癡法,眾生生世,一切眾生最勝,不為苦樂所覆。」

於是,鞞蘭若梵志即便捨杖,稽首佛足,白世尊曰:「世尊為第一,世尊為大,世尊為最,世尊為勝,世尊為等,世尊為不等,世尊無與等等,世尊無障,世尊無障人。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鞞蘭若梵志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黃蘆園經第六竟(千六百二字)

(一五八)中阿含梵志品頭那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頭那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世尊問曰:「頭那!若有問汝是梵志耶?汝梵志汝自稱說。」

梵志頭那答曰:「瞿曇!若有正稱說梵志者,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瞿曇!正稱說梵志者,即是我也。所以者何?我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

世尊告曰:「頭那!我今問汝,隨所解答。頭那!於意云何?若昔有梵志壽終命過,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典經,所謂夜吒、婆摩、婆摩提婆、毗奢蜜哆邏、夜陀揵尼、應疑羅娑、婆私吒、迦葉、婆羅婆、婆和,謂此施設五種梵志,有梵志猶如梵,有梵志似如天,有梵志不越界,有梵志越界,有梵志旃茶羅第五。頭那!此五種梵志,汝為似誰?」

頭那白曰:「瞿曇略說此義,不廣分別,我不能知。唯願沙門瞿曇善說,令我知義。」

世尊告曰:「頭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分別說。」

頭那白曰:「唯然。瞿曇!」頭那梵志受教而聽。

佛言:「頭那!云何梵志猶如梵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布施財物已,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頭那!如是梵志猶如梵也。

「頭那!云何梵志似如天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布施財物已,行身妙行,口、意妙行,行身妙行,口、意妙行已,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頭那!如是梵志似如天也。

「頭那!云何梵志不越界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布施財物已,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愛,相攝合會,彼趣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非剎利女,不懷姙,不產生。頭那!以何等故梵志非趣懷姙?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婬,是故梵志非趣懷姙。頭那!以何等故梵志非趣產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恚,是故梵志不趣產生。頭那!彼所趣向,不為財物,不為憍慠,不為莊嚴,不為珓餝,但為子故。彼生子已,若有故梵志要誓處所界障,住彼、持彼,不越於彼。頭那!如是梵志不越界也。

「頭那!云何梵志為越界耶?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布施財物已,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愛,相攝合會,彼趣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非剎利女,不懷姙,不產生。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懷姙?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婬,是故梵志不趣懷姙。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產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恚,是故梵志不趣產生。頭那!彼所趣向,不為財物,不為憍慠,不為莊嚴,不為珓餝,但為子故。彼生子已,若有故梵志要誓處所界障,不住止彼,不受持彼,便越於彼。頭那!如是梵志名越界也。

「頭那!云何梵志梵志旃茶羅?若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彼得經書,誦習典經已,為供養師求乞財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非以刀杖,非王從事。如法求乞,求乞財物供養於師,布施財物已,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愛,相攝合會,趣彼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不剎利女,不懷姙,不產生。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懷姙?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婬,是故梵志不趣懷姙。頭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產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淨恚,是故梵志不趣產生。頭那!彼所趣向,不為財物,不為憍慠,不為莊嚴,不為珓飾,但為子故。彼生子已,作王相應事、賊相應事、邪道相應事,作如是說:『梵志應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染著,亦不穢污,猶若如火,淨亦燒,不淨亦燒。梵志不應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染著,亦不穢污。』頭那!如是梵志梵志旃茶羅。頭那!此五種梵志,汝為似誰?」

頭那白曰:「瞿曇!說此最後梵志旃茶羅者,我尚不及,況復餘耶?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頭那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頭那經第七竟(千八百五十字)

(一五九)中阿含梵志品阿伽羅訶那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阿伽羅訶那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梵志即便問曰:「瞿曇!梵志經典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梵志經典依於人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人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人依稻麥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稻麥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稻麥依地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地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地依水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水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水依風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風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風依空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空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空無所依,但因日月,故有虛空。」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日月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日月依於四王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四王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四王天依三十三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三十三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三十三天依[火*僉]摩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火*僉]摩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火*僉]摩天依兜瑟哆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兜瑟哆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兜瑟哆天依化樂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化樂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化樂天依他化樂天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他化樂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他化樂天依梵世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梵世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梵世依於大梵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大梵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大梵依於忍辱溫良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忍辱溫良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忍辱溫良依涅槃住。」

梵志即復問曰:「瞿曇!涅槃何所依住?」

世尊告曰:「梵志意欲依無窮事,汝今從我受問無邊,然涅槃者無所依住,但涅槃滅訖,涅槃為最。梵志!以此義故,從我行梵行。」

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阿伽羅訶那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伽羅訶那經第八竟(六百三十四字)

(一六○)中阿含梵志品阿蘭那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諸比丘於中食後集坐講堂,論如是事:「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

彼時,世尊在晝行處,以淨天耳出過於人,聞諸比丘於中食後集坐講堂,論如是事:「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

世尊聞已,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講堂,在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問諸比丘:「汝論何事?以何等故集坐講堂?」

時,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眾比丘於中食後集坐講堂,論如是事。『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世尊!我等共論此事,以此事故集坐講堂。」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汝作是說:『諸賢!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所以者何?乃過去世時,有眾生壽八萬歲,比丘!人壽八萬歲時,此閻浮洲極大豐樂,饒財珍寶,村邑相近,如鷄一飛。比丘!人壽八萬歲時,女年五百乃當出嫁。比丘!人壽八萬歲時,唯有如是病,謂寒、熱、大小便、欲、不食、老,更無餘患。

「比丘!人壽八萬歲時,有王名拘牢婆,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正,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必當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

「比丘!拘牢婆王有梵志,名阿蘭那大長者,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比丘!梵志阿蘭那有無量百千摩納磨,梵志阿蘭那為無量百千摩納磨住一無事處,教學經書。

「爾時,梵志阿蘭那獨住靜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我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於是,梵志阿蘭那往至若干國眾多摩納磨所,而語彼曰:『諸摩納磨!我獨住靜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我今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諸摩納磨!我今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汝等當作何等?』

「彼若干國眾多摩納磨白曰:『尊師!我等所知,皆蒙師恩。若尊師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我等亦當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從彼尊師出家學道。』於是,梵志阿蘭那則於後時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彼若干國眾多摩納磨亦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從彼尊師梵志阿蘭那出家學道。是為尊師阿蘭那,是為尊師阿蘭那弟子名號生也。

「爾時,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諸摩納磨!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爾時,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諸摩納磨!甚奇!甚奇!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作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然今世人於法行、於義行、於善行、於妙行,無為無求。』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朝露渧在草上,日出則消,暫有不久。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朝露,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大雨時,渧水成泡,或生或滅。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泡,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以杖投著水中,還出至速。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杖,投水出速,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新瓦杅,投水即出,著風熱中,乾燥至速。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新瓦杅,水漬速燥,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小段肉著大釜水中,下熾然火,速得消盡。如是,摩納磨!人命如肉消,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縛賊送至標下殺,隨其舉足,步步趣死,步步趣命盡。如是,摩納磨!人命如賊,縛送標下殺,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屠兒牽牛殺之,隨其舉足,步步趣死,步步趣命盡。如是,摩納磨!人命如牽牛殺,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摩!猶如機織,隨其行緯,近成近訖。如是,摩納磨!人命如機織訖,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山水,瀑涱流疾,多有所漂,水流速駃,無須臾停。如是,摩納磨!人壽行速,去無一時住。如是,摩納磨!人命如駃水流,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猶如夜闇以杖投地,或下頭墮地,或上頭墮地,或復臥墮,或墮淨處,或墮不淨處。如是,摩納磨!眾生為無明所覆,為愛所繫,或生泥犁,或生畜生,或生餓鬼,或生天上,或生人間。如是,摩納磨!人命如闇杖投地,甚為難得,至少少味,大苦災患,災患甚多。』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我於世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我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我於世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我於疑惑淨除其心。摩納磨!汝等於世亦當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汝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汝於世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摩納磨!我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摩納磨!汝等亦當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法。

「復次,尊師阿蘭那為弟子說梵世法:『若尊師阿蘭那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終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摩天,或生兜瑟哆天,或生化樂天,或生他化樂天。若尊師阿蘭那為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設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捨離於欲,彼命終已,得生梵天。』爾時,尊師阿蘭那而作是念:『我不應與弟子等同,俱至後世共生一處,我今寧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尊師阿蘭那則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尊師阿蘭那及諸弟子學道不虛,得大果報。

「比丘!於意云何?昔時尊師阿蘭那者謂異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比丘,當知即是我也。我於爾時名尊師阿蘭那,我於爾時有無量百千弟子,我於爾時為諸弟子說梵世法。

「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終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摩天,或生兜瑟哆天,或生化樂天,或生他化樂天。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等設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捨離於欲,彼命終已,得生梵天。我於爾時而作是念:『我不應與弟子等同,俱至後世共生一處,我今寧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我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終得生晃昱天中,我於爾時及諸弟子學道不虛,得大果報。

「我於爾時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於爾時說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我於爾時不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亦未能得脫一切苦。比丘!我今出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我今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今說法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我今已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我今已得脫一切苦。

「比丘!若有正說者:『人命極少,要至後世,應行善事,應行梵行,生無不死。』比丘,今是正說。所以者何?今若有長壽,遠至百歲,或復小過者。若有長壽者,命存三百時,春時百、夏時百、冬時百,是命存千二百月,春四百、夏四百、冬四百,命存千二百月者,命存二千四百半月,春八百、夏八百、冬八百,命存二千四百半月者,三萬六千晝夜,春萬二千、夏萬二千、冬萬二千,命存三萬六千晝夜者,七萬二千食,及障礙及母乳。於有障礙,苦不食,瞋不食,病不食,有事不食,行來不食,至王間不食,齋日不食,不得者不食,是謂比丘一百歲命存百歲數、時數、歲時數、月數、半月數、月半月數、晝數、夜數、晝夜數、食數、障礙數、食障礙數。

「比丘!若有尊師所為弟子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我今已作。汝亦當復作,至無事處、山林樹下、空安靜處,燕坐思惟,勿得放逸,懃加精進,莫令後悔。此是我之教勅,是我訓誨。」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蘭那經第九竟(三千二百九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千三百七十三字)(第四分別誦)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

(一六一)梵志品梵摩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

爾時,彌薩羅有梵志,名曰梵摩,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食豐,彌薩羅乃至水草木,謂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特與梵封。梵志梵摩有一摩納,名優多羅,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

梵志梵摩聞有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遊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彼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

復次,聞彼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梵志梵摩聞已,告曰:「優多羅!我聞如是:『彼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遊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優多羅!『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彼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

「復次,優多羅!『彼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優多羅!汝受持諸經,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優多羅答曰:「唯然。世尊!我受持諸經,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梵志梵摩告曰:「優多羅!汝往詣彼沙門瞿曇所,觀彼沙門瞿曇為如是,為不如是?實有三十二大人相耶?」

優多羅摩納聞已,稽首梵志梵摩足,繞三匝而去,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觀世尊身三十二相。彼見世尊身有三十相,於二相疑惑,陰馬藏及廣長舌。世尊念曰:「此優多羅於我身觀三十二相,彼見有三十相,於二相疑惑,陰馬藏及廣長舌。我今寧可斷其疑惑。」世尊知已,即如其像作如意足,如其像作如意足已,令優多羅摩納見我身陰馬藏及廣長舌。

於是,世尊即如其像作如意足,如其像作如意足已,優多羅摩納見世尊身陰馬藏及廣長舌。廣長舌者,從口出舌,盡覆其面。優多羅摩納見已,而作是念:「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優多羅摩納復作是念:「我寧可極觀威儀禮節,及觀遊行所趣。」於是,優多羅摩納尋隨佛行,於夏四月觀威儀禮節,及觀遊行所趣。優多羅摩納過夏四月,悅可世尊威儀禮節,及觀遊行所趣,白曰:「瞿曇!我今有事,欲還請辭。」

世尊告曰:「優多羅!汝去隨意。」

優多羅摩納聞世尊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繞三匝而去,往詣梵志梵摩所。稽首梵志梵摩足,却坐一面。

梵志梵摩問曰:「優多羅!實如所聞,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為如是,為不如是?實有三十二大人相耶?」

優多羅摩納答曰:「唯然。尊!實如所聞,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是,非不如是,實有三十二相。尊!沙門瞿曇足安平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下生輪,輪有千輻,一切具足,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指纖長,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周正直,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跟踝後兩邊平滿,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足兩踝傭,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毛上向,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手足網縵,猶如鴈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

「復次,尊!沙門瞿曇手足極妙,柔弱軟軟,猶兜羅華,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肌皮軟細,塵水不著,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一一毛,一一毛者,身一一孔一毛生,色若紺青,如螺右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鹿[跳-兆+專]腸,猶如鹿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陰馬藏,猶良馬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形圓好,猶尼拘類樹,上下圓相稱,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不阿曲,身不曲者,平立伸手以摩其膝,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

「復次,尊!沙門瞿曇身黃金色,如紫磨金,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身七處滿,七處滿者,兩手、兩足、兩肩及項,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其上身大,猶如師子!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師子頰車,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脊背平直,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兩肩上連,通頸平滿,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四十齒,牙齒不踈、齒白、齒通味第一味,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梵音可愛,其聲猶如迦羅毘伽,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

「復次,尊!沙門瞿曇廣長舌,廣長舌者,舌從口出,遍覆其面,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承淚處滿,猶如牛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眼色紺青,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頂有肉髻,團圓相稱,髮螺右旋,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復次,尊!沙門瞿曇眉間生毛,潔白右縈,是謂,尊!沙門瞿曇大人大人之相。是謂,尊!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

「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復次,尊!我見沙門瞿曇著衣、已著衣,被衣、已被衣,出房、已出房,出園、已出園,行道至村間,入村、已入村,在巷,入家、已入家,正床、已正床,坐、已坐,澡手、已澡手,受飲食、已受飲食,食、已食,澡手呪願,從坐起,出家、已出家,在巷,出村、已出村,入園、已入園,入房、已入房。尊!沙門瞿曇著衣齊整,不高不下,衣不近體,風不能令衣遠離身。尊!沙門瞿曇被衣齊整,不高不下,衣不近體,風不能令衣遠離身。尊!沙門瞿曇常著新衣,隨順於聖,以刀割截,染作惡色,如是彼聖染作惡色,彼持衣者,不為財物,不為貢高,不為自飾,不為莊嚴,但為障蔽蚊虻、風日之所觸故,及為慙愧,覆其身故。

「彼出房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出房時,終不低身,尊!沙門瞿曇若欲行時,先舉右足,正舉正下,行不擾亂,亦無惡亂。行時兩踝終不相掁,尊!沙門瞿曇行時不為塵土所坌。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出園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出園時,終不低身,往到村間,身極右旋,觀察如龍,遍觀而觀,不恐不怖,亦不驚懼,觀於諸方。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彼入村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入村時,終不低身,彼在街巷不低視,亦不仰視,唯直正視,於中不礙所知所見。

「尊!沙門瞿曇諸根常定。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入家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入家時,終不低身。尊!沙門瞿曇迴身右旋,正床而坐,彼於床上不極身力坐,亦不以手案髀坐床,彼坐床已,不悒悒,不煩惱,亦復不樂。受澡水時,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彼受飲食,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尊!沙門瞿曇受食平鉢,等羹飲食。尊!沙門瞿曇摶食,齊整徐著口中,摶食未至,不豫張口,及在口中三嚼而咽,無飯及羹亦不斷碎,有餘在口,復內後摶。

「尊!沙門瞿曇以三事清淨,食欲得味,不欲染味彼食,不為財物,不為貢高,不為自飾,不為莊嚴,但欲存身,久住無患,用止故疹,不起新病,存命無患,有力快樂。飯食已訖,受洗手水,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受澡鉢水,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彼洗手淨已,其鉢亦淨,洗鉢淨已,其手亦淨,拭手已,便拭鉢,拭鉢已,便拭手,彼洗拭鉢已,安著一面,不近不遠,不數觀鉢,亦不為鉢。彼不毀呰此食,亦不稱譽彼食,但慚默然已。為諸居士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便退而還,彼出家時,身不低仰。

「尊!沙門瞿曇出家時,終不低身。彼在街巷不低視,亦不仰視,唯直正視,於中不礙所知所見。尊!沙門瞿曇諸根常定。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出村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出村時,終不低身,彼入園時,身不低仰。尊!沙門瞿曇入園時,終不低身。彼中食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入房宴坐。尊!沙門瞿曇饒益世間故,入房宴坐。尊!沙門瞿曇則於晡時從宴坐起,面色光澤。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故。

「尊!沙門瞿曇口出八種音聲,一曰甚深,二曰毘摩樓簸,三曰入心,四曰可愛,五曰極滿,六曰活瞿,七曰分了,八曰智也。多人所愛,多人所樂,多人所念,令得心定。尊!沙門瞿曇隨眾說法,聲不出眾外,唯在於眾,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即從坐起,還歸本所。尊!沙門瞿曇其像如是,但有殊勝復過於是。尊!我欲詣彼沙門瞿曇,從學梵行。」

梵志梵摩告曰:「隨意。」

於是,優多羅摩納稽首梵志梵摩足,繞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願從世尊學道受具足,成就比丘,得從世尊修行梵行。」

於是,世尊度優多羅摩納,令學道受具足。度優多羅摩納,令學道受具足已,遊行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展轉進前,到彌薩羅,住彌薩羅大天[木*奈]林。

彼彌薩羅梵志、居士聞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出家學道,遊行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展轉來至此彌薩羅,住大天[木*奈]林。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有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敬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寧可共往見彼沙門瞿曇!禮拜供養。

彼彌薩羅梵志、居士各與等類眷屬相隨,從彌薩羅出,北行至大天[木*奈]林,欲見世尊禮拜供養。往詣佛已,或有彌薩羅梵志、居士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有與佛共相問訊,却坐一面,或有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有遙見佛已,默然而坐。彼彌薩羅梵志、居士各各坐已,佛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

梵志梵摩聞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出家學道,遊行鞞陀提國,與大比丘眾俱,展轉來至此彌薩羅國,住大天[木*奈]林。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彼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有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敬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我寧可往見沙門瞿曇!禮拜供養。

梵志梵摩告御者曰:「汝速嚴駕!我今欲往詣沙門瞿曇!」

御者受教,即速嚴駕訖,還白曰:「嚴駕已畢,尊自知時。」於是,梵摩乘極賢妙車,從彌薩羅出,北行至大天[木*奈]林,欲見世尊禮拜供養。

爾時,世尊在無量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梵志梵摩遙見世尊在無量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見已,恐怖。於是,梵摩即避在道側,至樹下住,告一摩納:「汝往詣彼沙門瞿曇,為我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瞿曇!我師梵摩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瞿曇!我師梵摩欲來見沙門瞿曇!』」

於是,摩納即受教行,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我師梵摩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瞿曇!我師梵摩欲來見沙門瞿曇!」

世尊告曰:「摩納!令梵志梵摩安隱快樂,令天及人、阿修羅、揵沓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安隱快樂。摩納!梵志梵摩欲來隨意。」

於是,摩納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繞佛三匝而去,還詣梵志梵摩所,白曰:「尊!我已通沙門瞿曇,彼沙門瞿曇今住待尊,唯尊知時。」

梵志梵摩即從車下,步詣佛所。彼眾遙見梵志梵摩來,即從座起,開道避之。所以者何?以有名德及多識故。

梵志梵摩告彼眾曰:「諸賢!各各復坐,我欲直往見沙門瞿曇。」於是,梵摩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

爾時,梵摩不壞二根,眼根及耳根。梵志梵摩坐已,諦觀佛身三十二相,彼見三十相,於二相有疑,陰馬藏及廣長舌。梵志梵摩即時以偈問世尊曰:

「如我昔曾所聞,  三十二大人相,

 於中求不見二,  尊沙門瞿曇身。

 為有陰馬藏不?  一切人尊深密,

 云何為人最尊,  不現視微妙舌?

 若尊有廣長舌,  唯願令我得見,

 今實有疑惑心,  願調御決我疑。」

世尊作是念:「此梵志梵摩求我身三十二相,彼見三十,於二有疑,陰馬藏及廣長舌,我今寧可除彼疑惑。」世尊知已,作如其像如意足,作如其像如意足已,梵志梵摩見世尊身陰馬藏及廣長舌,於中廣長舌者,舌從口出,盡覆其面。世尊止如意足已,為梵志梵摩說此頌曰:

「謂汝昔曾所聞,  三十二大人相,

 彼一切在我身,  滿具足最上正。

 調御斷於我疑,  梵志發微妙信。

 至難得見聞,    最上正盡覺。

 出世為極難,    最上正盡覺,

 梵志我正覺,    無上正法王。」

梵志梵摩聞已,而作是念:「此沙門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謂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處真諦不虛。若在家者,必為轉輪王,聰明智慧,有四種軍,整御天下。如法法王成就七寶,彼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是謂為七。千子具足,顏貌端政,勇猛無畏,能伏他眾,彼必統領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隱。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必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流布,周聞十方。」

於是,世尊而作是念:「此梵志梵摩長夜無諛諂、無欺誑,所欲所問者,一切欲知非為觸嬈,彼亦如是,我寧可說彼甚深阿毘曇。」世尊知已,為梵志梵摩即說頌曰:

「現世樂法故,  饒益為後世,

 梵志汝問事,  隨本意所思。

 彼彼諸問事,  我為汝斷疑。」

 世尊已許問,  梵志梵摩故,

 便問世尊事,  隨本意所思:

「云何為梵志,  三達有何義?

 以何說無著,  何等正盡覺?」

爾時,世尊以頌答曰:

「滅惡不善法,  立住擇梵行,

 修習梵志正,  以此為梵志。

 明達於過去,  見樂及惡道,

 得無明盡說,  知是立牟尼。

 善知清淨心,  盡脫婬怒癡,

 成就於三明,  以此為三達。

 遠離不善法,  正住第一義,

 第一世所敬,  以此為無著。

 饒益天及人,  與眼滅壞諍,

 普知現視盡,  以此正盡覺。」

於是,梵摩即從座起,欲稽首佛足,彼時大眾同時俱發高大音聲:「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出生故。梵志梵摩為父母所舉,受生清淨,乃至七世父母不絕種族,生生無惡,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學書故。梵志梵摩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因、緣、正、文、戲五句說。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

「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財物故。梵志梵摩極大富樂,資財無量,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種種具足食豐,彌薩羅乃至水草木,謂王摩竭陀未生怨鞞陀提子特與梵封,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彌薩羅國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於彼最第一,謂壽命故。梵志梵摩極大長老,壽命具足,年百二十六,彼為沙門瞿曇極下意尊敬作禮,供養奉事。」

是時,世尊以他心智知彼大眾心之所念,世尊知已,告梵志梵摩:「止!止!梵志!但心喜足,可還復坐,為汝說法。」

梵志梵摩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世尊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如諸佛法,先說端政法,聞者歡悅,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毀呰欲為災患,生死為穢,稱嘆無欲為妙,道品白淨。為說是已,佛知彼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受佛正法,謂如諸佛所說正要,世尊具為彼說苦、習、滅、道。梵志梵摩即於座上見四聖諦,苦、習、滅、道,猶如白素,易染為色。如是梵摩即於座上見四聖諦,苦、習、滅、道。

於是,梵摩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由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座起,稽首佛足:「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時,梵志梵摩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願明日垂顧受請,及比丘眾。」世尊為梵志梵摩故,默然而受。

梵志梵摩知世尊默然受已,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還歸其家。即於其夜施設餚饌極妙上味、種種豐饒食噉含消,施設已訖,平旦敷床,至時唱曰:「世尊!飯食已辦,唯聖知時。」

於是,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比丘翼從,世尊在前,往詣梵志梵摩家,於比丘眾前敷座而坐。梵志梵摩知世尊及比丘眾眾坐已定,自行澡水,以上味餚饌、種種豐饒食噉含消,自手酙酌,令極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坐受呪願。

梵志梵摩坐已,世尊為彼說呪願曰:

「呪火第一齋,  通音諸音本,

 王為人中尊,  海為江河長,

 月為星中明,  明照無過日,

 上下維諸方,  及一切世間,

 從人乃至天,  唯佛最第一。」

於是,世尊為梵志梵摩說呪願已,從座起去,彌薩羅國住經數日,攝衣持鉢,則便遊行至舍衛國,展轉前進,到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於是,眾多比丘舍衛乞食時,聞彼彌薩羅梵志梵摩以偈問佛事,彼便命終。諸比丘聞已,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等眾多比丘平旦著衣,持鉢入舍衛乞食時,聞彼彌薩羅梵志梵摩以偈問佛事,彼便命終。世尊!彼至何處,為生何許,後世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梵志梵摩極有大利,最後知法,為法故不煩勞我。比丘!梵志梵摩五下分結盡,生彼得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爾時,世尊記說梵摩得阿那含。

佛說如是。梵志梵摩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梵摩經第十竟(六千七百七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六千七百七十六字)

中阿含梵志品第一竟(三萬四百五十四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

根本分別品第二(有十經)(第四分別誦)

 分別六界.處.觀法.溫泉林.釋中禪室尊.阿難說.意行.拘樓瘦無諍.鸚鵡.分別業

(一六二)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六界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摩竭陀國,往詣王舍城宿。於是,世尊往至陶家,語曰:「陶師!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見聽耶?」

陶師答曰:「我無所違。然有一比丘先已住中,若彼聽者,欲住隨意。」

爾時,尊者弗迦邏娑利先已在彼住陶屋中。於是,世尊出陶師家入彼陶屋,語尊者弗迦邏娑利曰:「比丘!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見聽耶?」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君!我無所違。且此陶屋草座已敷,君欲住者,自可隨意。」

爾時,世尊從彼陶屋出外洗足訖,還入內,於草座上敷尼師檀,結跏趺坐,竟夜默然靖坐定意,尊者弗迦邏娑利亦竟夜默然靖坐定意。彼時,世尊而作是念:「此比丘住止寂靖,甚奇!甚特!我今寧可問彼比丘:『汝師是誰?依誰出家學道受法?』」

世尊念已,問曰:「比丘!汝師是誰?依誰出家學道受法?」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賢者!有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彼是我師,依彼出家學道受法。」

世尊即復問曰:「比丘!曾見師耶?」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不見。」

世尊問曰:「若見師者,為識不耶?」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不識。然,賢者!我聞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是我師,依彼出家學道受法。」

彼時,世尊復作是念:「此族姓子依我出家學道受法,我今寧可為說法耶?」

世尊念已,語尊者弗迦邏娑利曰:「比丘!我為汝說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六界,汝當諦聽,善思念之。」

尊者弗迦邏娑利答曰:「唯然。」

佛告彼曰:「比丘!人有六界聚、六觸處、十八意行、四住處。若有住彼,不聞憂慼事,不聞憂慼事已,意便不憎、不憂、不勞,亦不恐怖。如是有教,不放逸慧,守護真諦,長養惠施。比丘!當學最上,當學至寂,分別六界。如是,比丘!人有六界聚,此說何因?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比丘!人有六界聚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六觸處,此說何因?謂比丘眼觸見色,耳觸聞聲,鼻觸嗅香,舌觸嘗味,身觸覺觸,意觸知法。比丘!人有六觸處者,因此故說。比丘!人有十八意行,此說何因?謂比丘眼見色,觀色喜住,觀色憂住,觀色捨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觀法喜住,觀法憂住,觀法捨住。比丘!此六喜觀、六憂觀、六捨觀,合已十八行。比丘!人有十八意行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四住處,此說何因?謂真諦住處、慧住處、施住處、息住處。比丘!人有四住處者,因此故說。云何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地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髮、毛、爪、齒、麤細膚、皮、肉、骨、筋、腎、心、肝、肺、脾、大腸、胃、糞。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堅,堅性住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地界也。比丘!若有內地界及外地界者,彼一切總說地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地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水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腦膜、眼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淡、小便,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水,水性潤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水界也。比丘!若有內水界及外水界者,彼一切總說水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水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此身界,今我此身有內火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熱身、暖身、煩悶身、溫莊身,謂消飲食,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火,火性熱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火界也。比丘!若有內火界及外火界者,彼一切總說火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火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風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上風、下風、脇風、掣縮風、蹴風、非道風、節節風、息出風、息入風。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風,風性動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風界也。比丘!若有內風界及外風界者,彼一切總說風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風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空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眼空、耳空、鼻空、口空、咽喉動搖,謂食噉含消,安徐咽住,若下過出。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空,在空不為肉、皮、骨、筋所覆,是謂比丘內空界也。比丘!若有內空界及外空界者,彼一切總說空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空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比丘!若有比丘於此五界知其如真,知如真已,心不染彼而解脫者,唯有餘識,此何等識?樂識、苦識、喜識、憂識、捨識。比丘!因樂更樂故生樂覺,彼覺樂覺,覺樂覺已,即知覺樂覺。若有比丘滅此樂更樂,滅此樂更樂已,若有從樂更樂生樂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苦更樂故生苦覺,彼覺苦覺,覺苦覺已,即知覺苦覺。若有比丘滅此苦更樂,滅此苦更樂已,若有從苦更樂生苦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喜更樂故生喜覺,彼覺喜覺,覺喜覺已,即知覺喜覺。若有比丘滅此喜更樂,滅此喜更樂已,若有從喜更樂生喜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

「比丘!因憂更樂故生憂覺,彼覺憂覺,覺憂覺已,即知覺憂覺。若有比丘滅此憂更樂,滅此憂更樂已,若有從憂更樂生憂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捨更樂故生捨覺,彼覺捨覺,覺捨覺已,即知覺捨覺。若有比丘滅此捨更樂,滅此捨更樂已,若有從捨更樂生捨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彼彼更樂故生彼彼覺,滅彼彼更樂已,彼彼覺亦滅,彼知此覺從更樂,更樂本,更樂習,從更樂生,以更樂為首,依更樂行。

「比丘!猶如火母,因鑽及人方便熱相故,而生火也。比丘!彼彼眾多林木相離分散,若從彼生火,火數熱於生數受,彼都滅止息,則冷樵木也。如是,比丘!彼彼更樂故生彼彼覺,滅彼彼更樂故彼彼覺亦滅,彼知此覺從更樂,更樂本,更樂習,從更樂生,以更樂為首,依更樂行。若比丘不染此三覺而解脫者,彼比丘唯存於捨,極清淨也。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空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

「比丘!猶工煉金上妙之師,以火燒金,鍛令極薄,又以火燷,數數足火熟煉令淨,極使柔軟而有光明。比丘!此金者,於金師以數數足火熟煉令淨,極使柔軟而有光明已,彼金師者,隨所施設,或縺繒綵,嚴飾新衣,指鐶、臂釧、瓔珞、寶鬘,隨意所作。如是,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空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

「彼比丘復作是念:『我此清淨捨,依無量空處者,故是有為。若有為者,則是無常,若無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捨不復移入無量空處。我此清淨捨,依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者,故是有為。若有為者,則是無常,若無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捨不復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比丘!若有比丘於此四處以慧觀之,知其如真,心不成就,不移入者。彼於爾時不復有為,亦無所思,謂有及無,彼受身最後覺,則知受身最後覺,受命最後覺,則知受命最後覺,身壞命終,壽命已訖,彼所覺一切滅息止,知至冷也。

「比丘!譬如燃燈,因油因炷,彼若無人更增益油,亦不續炷,是為前已滅訖,後不相續,無所復受。如是,比丘!受身最後覺,則知受身最後覺,受命最後覺,則知受命最後覺,身壞命終,壽命已訖,彼所覺一切滅息止,知至冷也。比丘!是謂比丘第一正慧,謂至究竟滅訖,漏盡比丘成就於彼,成就第一正慧處。比丘!此解脫住真諦,得不移動,真諦者,謂如法也,妄言者,謂虛妄法。比丘!成就彼第一真諦處。

「比丘!彼比丘施說施若本必有怨家,彼於爾時放捨、吐離、解脫、滅訖。比丘!是謂比丘第一正惠施,謂捨離一切世盡,無欲、滅、息、止,比丘成就於彼,成就第一惠施處。比丘!彼比丘心為欲、恚、癡所穢,不得解脫。比丘!此一切婬、怒、癡盡,無欲、滅、息、止,得第一息。比丘!成就彼者成就第一息處。

「比丘!我者是自舉,我當有是亦自舉,我當非有非無是亦自舉,我當色有是亦自舉,我當無色有是亦自舉,我當非有色非無色是亦自舉,我當有想是亦自舉,我當無想是亦自舉,我當非有想非無想是亦自舉。是貢高、是憍慠、是放逸,比丘!若無此一切自舉、貢高、憍慠、放逸者,意謂之息。比丘!若意息者,便不憎、不憂、不勞、不怖。所以者何?彼比丘成就法故,不復有可說憎者。若不憎則不憂,不憂則不愁,不愁則不勞,不勞則不怖,因不怖便當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說此法已,尊者弗迦邏娑利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尊者弗迦邏娑利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由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悔過。善逝!我自首。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所以者何?以我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也。唯願世尊聽我悔過,我悔過已,後不更作。」

世尊告曰:「比丘!汝實愚癡,汝實不定,汝不善解,謂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也。比丘!若汝能自悔過,見已發露,護不更作者,比丘!如是則於聖法、律中益而不損,謂能自悔過,見已發露,護不更作。」

佛說如是。尊者弗迦邏娑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六界經第一竟(三千一百三十一字)

(一六三)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六處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六處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世尊!唯當受教。」

佛言:「汝等六處當知內也,六更樂處當知內,十八意行當知內,三十六刀當知內,於中斷彼成就是,無量說法當知內,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是謂分別六處經事。

「六處當知內者,此何因說?謂眼處,耳、鼻、舌、身、意處,六處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六更樂處當知內者,此何因說?謂眼更樂為見色,耳更樂為聞聲,鼻更樂為嗅香,舌更樂為嘗味,身更樂為覺觸,意更樂為知法,六更樂處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十八意行當知內者,此何因說?比丘者,眼見色已,分別色喜住,分別色憂住,分別色捨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分別法喜住,分別法憂住,分別法捨住,是謂分別六喜、分別六憂、分別六捨,總說十八意行,十八意行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三十六刀當知內者,此何因說?有六喜依著,有六喜依無欲,有六憂依著,有六憂依無欲,有六捨依著,有六捨依無欲。

「云何六喜依著?云何六喜依無欲?眼見色已生喜,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欲。云何喜依著?眼知色可喜、意念、愛色、欲相應樂,未得者欲得,已得者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著。云何喜依無欲?知色無常、變易,盡、無欲、滅、息,前及今一切色無常、苦、滅法,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無欲。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喜,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欲。云何喜依著?意知法可喜、意念、愛法、欲相應樂,未得者欲得,已得者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著。云何喜依無欲?知法無常、變易,盡、無欲、滅、息,前及今一切法無常、苦、滅法,憶已生喜,如是喜,是謂喜依無欲。

「云何六憂依著?云何六憂依無欲?眼見色已生憂,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欲。云何憂依著?眼知色可喜、意念、愛色、欲相應樂,未得者不得,已得者過去、散壞、滅、變易、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著。云何憂依無欲?知色無常、變易,盡、無欲、滅、息,前及今一切色無常、苦、滅法,憶已作是念:『我何時彼處成就遊,謂處諸聖人成就遊,是為上。』具觸願恐怖,知苦憂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無欲。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憂,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欲。云何憂依著?意知法可喜、意念、愛法、欲相應樂,未得者不得,已得者過去、散壞、滅、變易、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著。云何憂依無欲?知法無常、變易,盡、無欲、滅、息,前及今一切法無常、苦、滅法,憶已作是念:『我何時彼處成就遊?謂處諸聖人成就遊,是為上。』具觸願恐怖,知苦憂生憂,如是憂,是謂憂依無欲。

「云何六捨依著?云何六捨依無欲?眼見色已生捨,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欲。云何捨依著?眼知色生捨,彼平等、不多聞、無智慧、愚、癡、凡夫,為色有捨,不離色,是謂捨依著。云何捨依無欲?知色無常、變易,盡、無欲、滅、息,前及今一切色無常、苦、滅法,憶已捨住。若有至意修習捨,是謂捨依無欲,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捨,當知二種,或依著,或依無欲。云何捨依著?意知法生捨,平等、不多聞、無智慧、愚、癡、凡夫,為法有捨,不離法,是謂捨依著。云何捨依無欲?意知法無常、變易,盡、無欲、滅、息,前及今一切法無常、苦、滅法,憶已捨住。若有至意修習捨,是謂捨依無欲。是為六喜依著、六喜依無欲、六憂依著、六憂依無欲、六捨依著、六捨依無欲,總說三十六刀,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於中斷彼成就是者,此何因說?謂此六喜依無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喜依著,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憂依無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憂依著,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捨依無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捨依著,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憂依無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喜依無欲,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謂此六捨依無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六憂依無欲,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

「有捨無量更樂,若干更樂,有捨一更樂,不若干更樂。云何有捨無量更樂,若干更樂?若捨為色、為聲、為香、為味、為觸,此捨無量更樂,若干更樂。云何捨一更樂,不若干更樂?謂捨或依無量空處,或依無量識處,或依無所有處,或依非有想非無想處,此捨一更樂,不若干更樂,謂此捨有一更樂,不若干更樂。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捨有無量更樂,若干更樂。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取無量、依無量、住無量,謂此捨有一更樂,不若干更樂。取是、依是、住是也,謂此捨有無量更樂,若干更樂。滅彼、除彼、吐彼,如是斷彼也,於中斷彼成就是者,因此故說。

「無量說法當知內者,此何因說?如來有四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辯才成就第一辯才,壽活百歲,如來為彼說法滿百年,除飲食時、大小便時、睡眠息時及聚會時,彼如來所說法,文句法句觀義,以慧而速觀義,不復更問於如來法。所以者何?如來說法無有極不可盡法,文句法句觀義,乃至四弟子命終,猶如四種善射之人,挽彊俱發,善學善知,而有方便,速徹過去。如是,世尊有四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辯才成就第一辯才,壽活百歲,如來為彼說法滿百年,除飲食時、大小便時、睡眠息時及聚會時。彼如來所說法,文句法句觀義,以慧而速觀義,不復更問於如來法。所以者何?如來無極不可盡,無量說法當知內者,因此故說。

「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者。此何因說?若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若彼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順行,不立於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違世尊教,不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為憂慼也。但世尊捨無所為,常念常智,是謂第一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也。

「復次,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若彼弟子恭敬順行而立於智,其心歸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違世尊教,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為歡喜也。但世尊捨無所為,常念常智,是謂第二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也。

「復次,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或有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順行,不立於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違世尊教,不能得定者。或有弟子恭敬順行而立於智,其心歸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違世尊教,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為憂慼,亦不歡喜,但世尊捨無所為,常念常智,是謂第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也,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已,眾可教者,因此故說。

「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者。此何因說?調御士者,此說調御士趣一方,或東方、或南方、或西方、或北方;調御象者,調御象趣一方,或東方,或南、西、北方;調御馬者,調御馬趣一方,或東方,或南、西、北方;調御牛者,調御牛趣一方,或東方,或南、西、北方也。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於中方者色觀色,是謂第一方。內無色想,外觀色,是謂第二方。淨解脫身觸成就遊,是謂第三方。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遊,是謂第四方。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遊,是謂第五方。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遊,是謂第六方。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遊,是謂第七方。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盡身觸成就遊,慧觀漏盡斷智,是謂第八方。無上調御士者,調御士趣一切方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六處經第二竟(二千五百一十二字)

(一六四)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觀法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觀法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世尊!唯當受教。」

佛言:「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佛說如是已即從坐起,入室燕坐。

於是,諸比丘便作是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彼復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彼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諸賢!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請說此義,若尊者大迦旃延為分別者,我等當善受持。」

於是,諸比丘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我等便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我等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爾時,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諸賢!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諸賢!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見大樹成根、莖、節、枝、葉、花、實,彼人不觸根、莖、節、實,但觸枝葉。諸賢所說亦復如是,世尊現在,捨來就我而問此義。所以者何?諸賢!當知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諸賢!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諸賢等當善受持。」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我等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我等當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諸比丘:「諸賢等!共聽我所說。諸賢!云何比丘心出外灑散?諸賢!比丘眼見色,識食色相,識著色樂相,識縛色樂相,彼色相味結縛心出外灑散;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識食法相,識著法樂相,識縛法樂相,彼法相味結縛心出外灑散。諸賢!如是比丘心出外灑散。諸賢!云何比丘心不出外灑散?諸賢!比丘眼見色,識不食色相,識不著色樂相,識不縛色樂相,彼色相味不結縛心,不出外灑散;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識不食法相,識不著法樂相,識不縛法樂相,彼法相味不結縛心,不出外灑散。諸賢!如是比丘心不出外灑散。

「諸賢!云何比丘心不住內?諸賢!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遊。彼識著離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遊。彼識著定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離於喜欲,捨無求遊,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捨、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遊。彼識著無喜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捨、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遊。彼識著捨及念清淨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

「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遊,彼識著空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遊,彼識著識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遊,彼識著無所有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遊,彼識著無想智味,依彼住彼,緣彼縛彼,識不住內。諸賢!如是比丘心不住內。

「諸賢!云何比丘心住內?諸賢!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遊。彼識不著離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覺、觀已息,內靜、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遊。彼識不著定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離於喜欲,捨無求遊,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捨、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遊。彼識不著無喜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捨、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遊。識不著捨及念、清淨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

「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遊。彼識不著空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遊,彼識不著識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遊。彼識不著無所有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復次,諸賢!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遊,彼識不著無想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緣彼不縛彼,識住內也。諸賢!如是比丘心住內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受而恐怖?諸賢!比丘不離色染,不離色欲,不離色愛,不離色渴。諸賢!若有比丘不離色染,不離色欲,不離色愛,不離色渴者,彼欲得色、求色、著色、住色,色即是我,色是我有,彼欲得色、著色、住色,色即是我,色是我有已,識捫摸色,識捫摸色已,變易彼色時,識轉於色,識轉於色已,彼生恐怖法,心住於中,因心不知故,便怖懼煩勞,不受而恐怖;如是覺、想、行。比丘不離識染,不離識欲,不離識愛,不離識渴。諸賢!若有比丘不離識染,不離識欲,不離識愛,不離識渴者,彼欲得識、求識、著識、住識,識即是我,識是我有,彼欲得識、求識、著識、住識,識即是我,識是我有已,識捫摸識,識捫摸識已,變易彼識時,識轉於識,識轉於識已,彼生恐怖法,心住於中,因心不知故,便怖懼煩勞,不受而恐怖。諸賢!如是比丘不受恐怖。

「諸賢!云何比丘不受不恐怖。諸賢!比丘離色染,離色欲,離色愛,離色渴。諸賢!若有比丘離色染、離色欲、離色愛、離色渴者,彼不欲得色,不求色、不著色、不住色,色非是我,色非我有。彼不欲得色,不求色,不著色,不住色,色非是我,色非我有已,識不捫摸色,識不捫摸色已,變易彼色時,識不轉於色,識不轉於色已。彼不生恐怖法,心不住中,因心知故,便不怖懼,不煩勞,不受,不恐怖;如是覺、想、行。比丘離識染,離識欲,離識愛,離識渴。諸賢!若有比丘離識染,離識欲,離識愛,離識渴者,彼不欲得識,不求識,不著識,不住識,識非是我,識非我有,彼不欲得識,不求識,不著識,不住識,識非是我,識非我有已,識不捫摸識,識不捫摸識已,變易彼識時,識不轉於識,識不轉於識已,彼不生恐怖法,心不住中,因心知故,便不怖懼,不煩勞,不受,不恐怖。諸賢!如是比丘不受不恐怖。

「諸賢!謂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觀,如汝觀已,比丘!心不出外不灑散,心住內,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復生、老、病、死,是說苦邊。此世尊略說,不廣分別義,我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是。諸賢!可往向佛具陳,若如世尊所說義者,諸賢等便可受持。」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大迦旃延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繞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

世尊聞已,嘆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所以者何?謂師為弟子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如迦旃延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觀法經第三竟(二千七百五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八千三百九十四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一六五)根本分別品溫泉林天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三彌提亦遊王舍城,住溫泉林。於是,尊者三彌提夜將向旦,從房而出,往詣溫泉,脫衣岸上,入溫泉浴,浴已還出,拭體著衣。

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往詣尊者三彌提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溫泉岸,彼天却住於一面已,白尊者三彌提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耶?」

尊者三彌提答彼天曰:「我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尋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耶?」

彼天答曰:「我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

尊者三彌提復問彼天:「誰受持跋地羅帝偈耶?」

彼天答曰:「世尊遊此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者,有法有義,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捨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尊者三彌提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於是,尊者三彌提,天沒不久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於今日夜將向旦出房往詣彼溫泉所,脫衣岸上,入溫泉浴,浴已便出,住岸拭身。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溫泉岸。彼天却住於一面已,而白我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耶?』我答彼天:『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我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耶?』彼天答曰:『我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我復問:『誰受持跋地羅帝偈耶?』彼天答曰:『世尊遊此王舍城,住竹林迦蘭哆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者,有義有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捨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我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世尊問曰:「三彌提!汝知彼天從何處來?彼天名何耶?」

尊者三彌提答曰:「世尊!我不知彼天從何所來,亦不知名也。」

世尊告曰:「三彌提!彼天子名正殿,為三十三天軍將。」

於是,尊者三彌提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三彌提!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說。」

尊者三彌提白曰:「唯然。」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佛說如是,即從座起,入室宴坐。於是,諸比丘便作是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宴坐。

「『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彼復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彼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諸賢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請說此義。若尊者大迦旃延為分別者,我等當善受持。」

於是,諸比丘往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宴坐。

「『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我等便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我等復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諸賢!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諸賢!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見大樹成根、莖、節、枝、葉、華、實,彼人不觸根、莖、節、實,但觸枝、葉。諸賢所說亦復如是,世尊現在,捨來就我而問此義。所以者何?諸賢!當知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諸賢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諸賢等當善受持。」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我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我等當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諸比丘:「諸賢等共聽我所說。諸賢!云何比丘念過去耶?諸賢!比丘實有眼知色可喜、意所念,愛色,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念過去。如是耳、鼻、舌、身,實有意知法可喜、意所念,愛法,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念過去。諸賢!如是比丘念過去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念過去?諸賢!比丘實有眼知色可喜、意所念,愛色,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念過去。如是耳、鼻、舌、身,實有意知法可喜、意所念,愛法,欲相應,心樂,捫摸本,本即過去也。彼為過去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念過去。諸賢!如是比丘不念過去也。

「諸賢!云何比丘願未來耶?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未來者,彼未得欲得,已得心願,因心願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願未來;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未來者,未得欲得,已得心願,因心願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願未來。諸賢!如是比丘願未來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願未來?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未來者,未得不欲得,已得心不願,因心不願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願未來;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未來者,未得不欲得,已得心不願,因心不願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願未來。諸賢!如是比丘不願未來也。

「諸賢!云何比丘受現在法?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受現在法;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欲染著,因識欲染著已,則便樂彼,因樂彼已,便受現在法。諸賢!如是比丘受現在法也。

「諸賢!云何比丘不受現在法。諸賢!比丘若有眼、色、眼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受現在法;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識現在者,彼於現在識不欲染著,因識不欲染著已,則便不樂彼,因不樂彼已,便不受現在法。諸賢!如是比丘不受現在法。

「諸賢!謂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宴坐。

「『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此世尊略說,不廣分別,我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是。諸賢!可往向佛具陳,若如世尊所說義者,諸賢等便可共受持。」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大迦旃延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座起,繞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即從座起,入室燕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

世尊聞已,嘆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所以者何?謂師為弟子略說此教,不廣分別,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如大迦旃延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溫泉林天經第四竟(二千五百八十字)

(一六六)中阿含根本分別品釋中禪室尊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盧夷強耆遊於釋中,在無事禪室。於是,尊者盧夷強耆夜將向旦,從彼禪室出,在露地禪室蔭中,於繩床上敷尼師檀,結跏趺坐。

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往詣尊者盧夷強耆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其禪室。彼天却住於一面已,白尊者盧夷強耆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尊者盧夷強耆答彼天曰:「我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亦不受義。」

尋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彼天答曰:「我受持跋地羅帝偈,然不受義。」

尊者盧夷強耆復問彼天:「云何受持跋地羅帝偈而不受義耶?」

彼天答曰:「一時,世尊遊王舍城,住竹林迦蘭哆園。爾時,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

「『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比丘!我如是受持跋地羅帝偈,不受持義。」

尊者盧夷強耆復問彼天:「誰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彼天答曰:「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者,有義有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捨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及其義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尊者盧夷強耆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天沒不久,於是,尊者盧夷強耆在釋中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往詣舍衛國,展轉進前,至舍衛國,住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盧夷強耆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一時遊於釋中,在無事禪室。世尊!我於爾時夜將向旦,從彼禪室出,在露地禪室蔭中,於繩床上敷尼師檀,結跏趺坐。爾時,有一天形體極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旦,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極妙,光明普照於其禪室。彼天却住於一面已,而白我曰:『比丘!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我答彼天:『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亦不受義。』尋問彼天:『汝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彼天答曰:『我受持跋地羅帝偈,然不受義。』我復問天:『云何受持跋地羅帝偈而不受義耶?』天答我曰:『一時,佛遊王舍城,住竹林迦蘭哆園。爾時,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學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不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比丘!我如是受持跋地羅帝偈,不受持義也。』我復問天:『誰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天答我曰:『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彼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比丘!可往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所以者何?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者,有義有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族姓者至信、捨家、無家、學道,當以跋地羅帝偈及其義善受持誦。』彼天說如是,稽首我足,繞三匝已,即彼處沒。」

於是,世尊問尊者盧夷強耆:「汝知彼天從何處來?彼天名何耶?」

尊者盧夷強耆答曰:「世尊!我不知彼天從何處來,亦不知名也。」

世尊告曰:「強耆!彼天子名般那,為三十三天軍將。」

彼時,尊者盧夷強耆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強耆!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說其義。」

尊者盧夷強耆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強耆!云何比丘念過去耶?若比丘樂過去色,欲、著、住,樂過去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念過去也。強耆!云何比丘不念過去?若比丘不樂過去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過去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念過去。強耆!云何比丘願未來耶?若比丘樂未來色,欲、著、住,樂未來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願未來也。強耆!云何比丘不願未來?若比丘不樂未來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未來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願未來。

「強耆!云何比丘受現在法?若比丘樂現在色,欲、著、住,樂現在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受現在法。強耆!云何比丘不受現在法?若比丘不樂現在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現在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受現在法。」

佛說如是。尊者盧夷強耆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釋中禪室尊經第五竟(千五百三十六字)

(一六七)中阿含根本分別品阿難說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阿難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

爾時,有一比丘過夜平旦,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彼尊者阿難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

於是,世尊告一比丘:「汝往至阿難比丘所,作如是語:『阿難!世尊呼汝。』」

彼一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往至尊者阿難所而語曰:「世尊呼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即往佛所,稽首作禮,却住一面,世尊問曰:「阿難!汝實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尊者阿難答曰:「唯然。」

世尊問曰:「阿難!汝云何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耶?」

尊者阿難即便說曰: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為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進,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念過去耶?」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有比丘樂過去色,欲、著、住,樂過去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念過去也。」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不念過去?」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不樂過去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過去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念過去。」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願未來耶?」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樂未來色,欲、著、住,樂未來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願未來也。」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不願未來?」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不樂未來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未來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願未來。」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受現在法?」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樂現在色,欲、著、住,樂現在覺、想、行、識,欲、著、住,如是比丘受現在法。」

世尊即復問曰:「阿難!云何比丘不受現在法?」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若比丘不樂現在色,不欲、不著、不住,不樂現在覺、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受現在法。世尊!我以如是為諸比丘夜集講堂,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也。」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義、有法。所以者何?謂弟子在師面前如是句、如是文廣說此義,實如阿難比丘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此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難說經第六竟(七百七十二字)

(一六八)中阿含根本分別品意行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今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意行經,如意行生。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云何意行生?若有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梵身天中。諸梵身天者,生彼住彼,受離生喜、樂,及比丘住此,入初禪,受離生喜、樂,此二離生喜、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梵身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晃昱天中。諸晃昱天者,生彼住彼,受定生喜、樂,及比丘住此,入第二禪,受定生喜、樂,此二定生喜、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晃昱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離於喜欲,捨無求遊,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捨、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遍淨天中。諸遍淨天者,生彼住彼,受無喜樂,及比丘住此,入第三禪,受無喜樂,此二無喜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遍淨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捨、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果實天中。諸果實天者,生彼住彼,受捨、念、清淨樂,及比丘住此,入第四禪,受捨、念、清淨樂,此二捨、念、清淨樂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果實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無量空處天中、諸無量空處天者,生彼住彼,受無量空處想,及比丘住此,受無量空處想,此二無量空處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無量空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無量識處天中。諸無量識處天者,生彼住彼,受無量識處想,及比丘住此,受無量識處想,此二無量識處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無量識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無所有處天中。諸無所有處天者,生彼住彼,受無所有處想,及比丘住此,受無所有處想,此二無所有處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無所有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想,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遊。彼此定樂欲住,彼此定樂欲住已,必有是處,住彼樂彼,命終生非有想非無想處天中。諸非有想非無想處天者,生彼住彼,受非有想非無想處想,及比丘住此,受非有想非無想處想,此二想無有差別,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後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習、如是廣布,生非有想非無想處天中,如是意行生。

「復次,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身觸成就遊。慧見諸漏盡斷智,彼諸定中,此定說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妙。猶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說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妙。如是彼諸定中,此定說最第一、最大、最上、最勝、最妙,得此定、依此定、住此定已,不復受生老病死苦,是說苦邊。」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意行經第七竟(千三百十九字)

(一六九)中阿含根本分別品拘樓瘦無諍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婆奇瘦劍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名分別無諍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決定於齊,決定知已,所有內樂常求彼也。莫相導說,亦莫面前稱譽,齊限說,莫求齊限,隨國俗法,莫是莫非,此分別無諍經事。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者。此何因說?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是說一邊,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者,是說二邊。莫求欲樂、極下賤業,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者,因此故說。

「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涅槃者。此何因說?有聖道八支,正見乃至正定,是謂為八。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涅槃者,因此故說。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者。此何因說?云何為稱?云何為譏,而不說法。若有欲相應與喜樂俱,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欲者,無常、苦、磨滅法,彼知欲無常已,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

「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彼沙門、梵志所可畏苦,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彼沙門、梵志復抱此苦,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有結不盡,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若有結不盡者,彼有亦不盡。是故彼一切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也。有結盡者,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自稱。所以者何?若有結盡者,彼有亦盡,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稱也。

「不求內樂,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自譏。所以者何?若有不求內樂者,彼亦不求內,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譏也。求於內樂,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自稱。所以者何?若有求內樂者,彼亦求內,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稱。如是有稱有譏而不說法也,不稱不譏而為說法。

「云何不稱不譏而為說法?若欲相應與喜樂俱,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欲無常、苦、磨滅法,彼知欲無常已,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

「有結不盡,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有結不盡者,彼有亦不盡,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有結盡者,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有結盡者,彼有亦盡,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不達此法,唯無苦法,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

「不求內樂,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不求內樂者,彼亦不求內。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不達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也。求於內樂,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則便說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說,若有求內樂者,彼亦求內,是故彼一切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不達此法,唯無苦法,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說法,如是不稱、不譏而為說法,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者,因此故說也。

「決定於齊,決定知已,所有內樂當求彼者,此何因說?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布,我說於彼則不可修也。有樂,是聖樂、無欲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布,我說於彼則可修也。

「云何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布,我說於彼不可修也?彼若因五欲功德生喜生樂,此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布,我說於彼則不可修。

「云何有樂,是聖樂、無欲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布,我說於彼則可修耶?若有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此樂是聖樂、無欲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布,我說於彼則可修也。決定於齊,決定知已,所有內樂當求彼者,因此故說。

「莫相導說,亦莫面前稱譽者,此何因說?有相導說不真實、虛妄、無義相應,有相導說真實、不虛妄、無義相應,有相導說真實、不虛妄、與義相應。於中若有導說不真實、虛妄、無義相應者,此終不可說。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無義相應者,彼亦當學不說是也。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義相應者,彼為知時,正智正念,令成就彼,如是面前稱譽,莫相導說,亦莫面前稱譽者,因此故說。

「齊限說,莫不齊限者,此何因說?不齊限說者,煩身,念憙忘,心疲極,聲壞,向智者不自在也。齊限說者,不煩身,念不憙忘,心不疲極,聲不壞,向智者得自在也。齊限說,莫不齊限者,因此故說。

「隨國俗法,莫是莫非者,此何因說?云何隨國俗法?是及非耶?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如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彼彼事隨其力,一向說此是真諦,餘者虛妄。如是隨國俗法,是及非也。云何隨國俗法?不是不非耶?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如彼彼方、彼彼人間、彼彼事,或說甌,或說[木*墮],或說杅,或說椀,或說器。彼彼事不隨其力,不一向說此是真諦,餘者虛妄。如是隨國俗法,不是不非也。隨國俗法,莫是莫非者,因此故說。

「有諍法、無諍法。云何有諍法?云何無諍法?若欲相應與喜樂俱,極下賤業,為凡夫行,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若自身苦行,至苦非聖行,無義相應,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離此二邊,則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有結不盡,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有結滅盡,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不求內樂,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求於內樂,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於中若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布,我說於彼則不可修,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於中若有樂,是聖樂、無欲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布,我說於彼則可修也,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於中若有導說不真實、虛妄、無義相應,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無義相應,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於中若有導說真實、不虛妄、與義相應,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無齊限說者,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齊限說者,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

「隨國俗法,是及非,此法有諍。以何等故此法有諍?此法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慼邪行,是故此法則有諍也。隨國俗法,不是不非,此法無諍。以何等故此法無諍?此法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慼正行,是故此法則無諍也。是謂諍法。汝等當知諍法及無諍法,知諍法及無諍法已,棄捨諍法,修習無諍法,汝等當學。」

如是須菩提族姓子以無諍道,於後知法如法。

「知法如真實,  須菩提說偈,

 此行真實空,  捨此住止息。」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拘樓瘦無諍經第八竟(三千一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九千二百二十三字)(第四分別誦)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

(一七○)根本分別品鸚鵡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舍衛乞食,於乞食時往詣鸚鵡摩納都提子家。是時,鸚鵡摩納都提子少有所為,出行不在。彼時,鸚鵡摩納都提子家有白狗,在大床上金槃中食。於是,白狗遙見佛來,見已便吠。世尊語白狗:「汝不應爾,謂汝從呧至吠。」白狗聞已,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鸚鵡摩納都提子於後還家,見己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問家人曰:「誰觸嬈我狗,令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家人答曰:「我等都無觸嬈白狗,令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摩納!當知今日沙門瞿曇來此乞食,白狗見已,便逐吠之。沙門瞿曇語白狗曰:『汝不應爾,謂汝從呧至吠。』因是,摩納!故令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鸚鵡摩納都提子聞已,便大瞋恚,欲誣世尊,欲謗世尊,欲墮世尊。如是誣、謗、墮沙門瞿曇,即從舍衛出,往詣勝林給孤獨園。

彼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世尊遙見鸚鵡摩納都提子來,告諸比丘:「汝等見鸚鵡摩納都提子來耶?」

答曰:「見也。」

世尊告曰:「鸚鵡摩納都提子今命終者,如屈伸臂頃,必生地獄。所以者何?以彼於我極大瞋恚。若有眾生因心瞋恚故,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

於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往詣佛所,語世尊曰:「沙門瞿曇!今至我家乞食來耶?」

世尊答曰:「我今往至汝家乞食。」

「瞿曇!向我白狗說何等事,令我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世尊答曰:「我今平旦著衣持鉢,入舍衛乞食,展轉往詣汝家乞食,於是白狗遙見我來,見已而吠。我語白狗:『汝不應爾,謂汝從呧至吠。』是故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來下,至木聚邊憂慼愁臥。」

鸚鵡摩納問世尊曰:「白狗前世是我何等?」

世尊告曰:「止!止!摩納!慎莫問我,汝聞此已,必不可意。」

鸚鵡摩納復更再三問世尊曰:「白狗前世是我何等?」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止!止!摩納!慎莫問我,汝聞此已,必不可意。」

世尊復告於摩納曰:「汝至再三問我不止,摩納!當知彼白狗者,於前世時即是汝父,名都提也。」

鸚鵡摩納聞是語已,倍極大恚,欲誣世尊,欲謗世尊,欲墮世尊。如是誣、謗、墮沙門瞿曇,語世尊曰:「我父都提大行布施,作大齋祠,身壞命終,正生梵天。何因何緣,乃生於此下賤狗中?」

世尊告曰:「汝父都提以此增上慢,是故生於下賤狗中。

「梵志增上慢,  此終六處生,

 雞狗猪及犲,  驢五地獄六。

「鸚鵡摩納!若汝不信我所說者,汝可還歸語白狗曰:『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當還在大床上。』摩納!白狗必還上床也。『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還於金槃中食。』摩納!白狗必當還於金槃中食也。『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示我所舉金、銀、水精、珍寶藏處,謂我所不知。』摩納!白狗必當示汝已前所舉金、銀、水精、珍寶藏處,謂汝所不知。」

於是,鸚鵡摩納聞佛所說,善受持誦,繞世尊已,而還其家,語白狗曰:「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當還在大床上。」白狗即還在大床上。「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白狗還於金槃中食。」白狗即還金槃中食。「若前世時是我父者,當示於我父本所舉金、銀、水精、珍寶藏處,謂我所不知。」白狗即從床上來下,往至前世所止宿處,以口及足掊床四脚下,鸚鵡摩納便從彼處大得寶物。

於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得寶物已,極大歡喜,以右膝著地,叉手向勝林給孤獨園,再三舉聲,稱譽世尊:「沙門瞿曇所說不虛,沙門瞿曇所說真諦,沙門瞿曇所說如實。」再三稱譽已,從舍衛出,往詣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世尊遙見鸚鵡摩納來,告諸比丘:「汝等見鸚鵡摩納來耶?」

答曰:「見也。」

世尊告曰:「鸚鵡摩納今命終者,如屈伸臂頃,必至善處。所以者何?彼於我極有善心。若有眾生因善心故,身壞命終,必至善處,生於天中。」

爾時,鸚鵡摩納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世尊告曰:「云何摩納?如我所說白狗者為如是耶?不如是耶?」

鸚鵡摩納白曰:「瞿曇!實如所說。瞿曇!我復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瞿曇!何因何緣,彼眾生者,俱受人身而有高下、有妙不妙?所以者何?瞿曇!我見有短壽、有長壽者,見有多病、有少病者,見不端正、有端正者,見無威德、有威德者,見有卑賤族、有尊貴族者,見無財物、有財物者,見有惡智、有善智者。」

世尊答曰:「彼眾生者,因自行業,因業得報,緣業、依業、業處,眾生隨其高下處妙不妙。」

鸚鵡摩納白世尊曰:「沙門瞿曇所說至略,不廣分別,我不能知,願沙門瞿曇為我廣說,令得知義。」

世尊告曰:「摩納!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廣分別說。」

鸚鵡摩納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壽命極短?若有男子女人殺生凶弊,極惡飲血,害意著惡,無有慈心於諸眾生乃至蜫蟲,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壽命極短。所以者何?此道受短壽,謂男子女人殺生凶弊,極惡飲血。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壽命極長?若有男子女人離殺斷殺,棄捨刀杖,有慙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壽命極長。所以者何?此道受長壽,謂男子女人離殺斷殺。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多有疾病?若有男子女人觸嬈眾生,彼或以手拳,或以木石,或以刀杖觸嬈眾生,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多有疾病。所以者何?此道受多疾病,謂男子女人觸嬈眾生。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無有疾病?若有男子女人不觸嬈眾生,彼不以手拳,不以木石,不以刀杖觸嬈眾生,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無有疾病。所以者何?此道受無疾病,謂男子女人不觸嬈眾生。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形不端正?若有男子女人急性多惱,彼少所聞,便大瞋恚,憎嫉生憂,廣生諍怒,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形不端正。所以者何?此道受形不端正,謂男子女人急性多惱。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形體端正?若有男子女人不急性多惱,彼聞柔軟麤[麩-夫+廣]強言,不大瞋恚,不憎嫉生憂,不廣生諍怒,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形體端正。所以者何?此道受形體端正,謂男子女人不急性多惱。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無有威德?若有男子女人內懷嫉妬,彼見他得供養恭敬,便生嫉妬,若見他有物,欲令我得,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無有威德。所以者何?此道受無威德,謂男子女人內懷嫉妬。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有大威德?若有男子女人不懷嫉妬,彼見他得供養恭敬,不生嫉妬,若見他有物,不欲令我得,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有大威德。所以者何?此道受有威德,謂男子女人不懷嫉妬。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生卑賤族?若有男子女人憍慠大慢,彼可敬不敬,可重不重,可貴不貴,可奉不奉,可供養不供養,可與道不與道,可與坐不與坐,可叉手向禮拜問訊不叉手向禮拜問訊,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生卑賤族。所以者何?此道受生卑賤族,謂男子女人憍慠大慢。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生尊貴族?若有男子女人不憍慠大慢,彼可敬而敬,可重而重,可貴而貴,可奉事而奉事,可供養而供養,可與道而與道,可與坐而與坐,可叉手向禮拜問訊而叉手向禮拜問訊,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生尊貴族。所以者何?此道受生尊貴族,謂男子女人不憍慠大慢。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無有財物?若有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布施,彼不施與沙門、梵志、貧窮、孤獨、遠來乞者飲食、衣被、華鬘、塗香、屋舍、床榻、明燈、給使,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無有財物。所以者何?此道受無財物,謂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布施。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多有財物?若有男子女人作施主,行布施,彼施與沙門、梵志、貧窮、孤獨、遠來乞者飲食、衣被、花鬘、塗香、屋舍、床榻、明燈、給使,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多有財物。所以者何?此道受多有財物,謂男子女人作施主,行布施。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有惡智慧?若有男子女人不數數往詣彼問事,彼若有名德沙門、梵志,不往詣彼,隨時問義:『諸尊!何者為善,何者不善?何者為罪,何者非罪?何者為妙,何者不妙?何者為白,何者為黑?白黑從何生?何義現世報,何義後世報?』設問不行,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來生人間,有惡智慧。所以者何?此道受惡智慧,謂男子女人不數數往詣彼問事。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摩納!何因、何緣男子女人有善智慧?若有男子女人能數數往詣彼問事,彼若有名德沙門、梵志,數往詣彼,隨時問義:『諸尊!何者為善,何者不善?何者為罪,何者非罪?何者為妙,何者不妙?何者為白,何者為黑?白黑從何生?何義現世報,何義後世報?』問已能行,彼受此業,作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來生人間,有善智慧。所以者何?此道受善智慧,謂男子女人能數數往詣彼問事。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報也。

「摩納!當知作短壽相應業必得短壽,作長壽相應業必得長壽,作多疾病相應業必得多疾病,作少疾病相應業必得少疾病,作不端正相應業必得不端正,作端正相應業必得端正,作無威德相應業必得無威德,作威德相應業必得威德,作卑賤族相應業必得卑賤族,作尊貴族相應業必得尊貴族,作無財物相應業必得無財物,作多財物相應業必得多財物,作惡智慧相應業必得惡智慧,作善智慧相應業必得善智慧。摩納!此是我前所說,眾生因自行業,因業得報,緣業、依業,業處眾生隨其高下處妙不妙。」

鸚鵡摩納都提子白曰:「世尊!我已解。善逝!我已知。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世尊!從今日入都提家,如入此舍衛地優婆塞家,令都提家長夜得利義,得饒益安隱快樂。」

佛說如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及無量眾,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鸚鵡經第九竟(三千四百六十五字)

(一七一)中阿含根本分別品分別大業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三彌提亦遊王舍城,住無事禪屋中。

於是,異學哺羅陀子中後彷徉,往詣尊者三彌提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賢三彌提!我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三彌提答曰:「賢哺羅陀子!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異學哺羅陀子便問曰:「賢三彌提!我面從沙門瞿曇聞,面從沙門瞿曇受,身、口業虛妄,唯意業真諦,或有定,比丘入彼定無所覺。」

尊者三彌提告曰:「賢哺羅陀子!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為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說。賢哺羅陀子!世尊無量方便說,若故作業,作已成者,我說無不受報,或現世受,或後世受。若不故作業,作已成者,我不說必受報也。」

異學哺羅陀子至再三語尊者三彌提曰:「賢三彌提!我面從沙門瞿曇聞,面從沙門瞿曇受,身、口業虛妄,唯意業真諦,或有定,比丘入彼定無所覺。」

尊者三彌提亦再三告曰:「賢哺羅陀子!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為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說。賢哺羅陀子!世尊無量方便說,若故作業,作已成者,我說無不受報,或現世受,或後世受。若不故作業,作已成者,我不說必受報也。」

異學哺羅陀子問尊者三彌提:「若故作業,作已成者,當受何報?」

尊者三彌提答曰:「賢哺羅陀子!若故作業,作已成者,必受苦也。」

異學哺羅陀子復問尊者三彌提曰:「賢三彌提!汝於此法、律學道幾時?」

尊者三彌提答曰:「賢哺羅陀子!我於此法、律學道未久,始三年耳。」於是,異學哺羅陀子便作是念:「年少比丘尚能護師,況復舊學上尊上尊人耶?」於是,異學哺羅陀子聞尊者三彌提所說,不是不非,即從座起,奮頭而去。

彼時,尊者大周那去尊者三彌提晝行坐處不遠。於是,尊者大周那謂尊者三彌提與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者,彼盡誦習,善受持已,即從座起,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謂尊者三彌提與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者,盡向尊者阿難說之。

尊者阿難聞已,語曰:「賢者周那!得因此論,可往見佛,奉獻世尊。賢者周那!今共詣佛,具向世尊而說此義,或能因是得從世尊聞異法也。」

於是,尊者阿難、尊者大周那共往詣佛。尊者大周那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阿難稽首佛足,却住一面。

彼時,尊者阿難語曰:「賢者大周那!可說,可說。」

於是,世尊問曰:「阿難!周那比丘欲說何事?」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今自當聞。」於是,尊者大周那謂尊者三彌提與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者盡向佛說。

世尊聞已,告曰:「阿難!看三彌提比丘癡人無道。所以者何?異學哺羅陀子問事不定,而三彌提比丘癡人一向答也。」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若三彌提比丘因此事說,所有覺者是苦,當何咎耶?」

世尊呵尊者阿難曰:「看!阿難比丘亦復無道。阿難!此三彌提癡人,彼異學哺羅陀子盡問三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阿難!若三彌提癡人為異學哺羅陀子所問,如是答者:『賢哺羅陀子!若故作樂業,作已成者,當受樂報;若故作苦業,作已成者,當受苦報;若故作不苦不樂業,作已成者,當受不苦不樂報。』阿難!若三彌提癡人為異學哺羅陀子所問,如是答者,異學哺羅陀子眼尚不敢視三彌提癡人,況復能問如是事耶?阿難!若汝從世尊問分別大業經者,於如來倍復增上心靖得喜。」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分別大業經者,諸比丘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阿難!或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阿難!或有一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或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或有一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無身惡行,亦無身惡行報,無口、意惡行,亦無口、意惡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無身妙行,亦無身妙行報,無口、意妙行,亦無口、意妙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有身惡行,亦有身惡行報,有口、意惡行,亦有口、意惡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若有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見彼,見已,作是念:『有身妙行,亦有身妙行報,有口、意妙行,亦有口、意妙行報。所以者何?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耶?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無身惡行,亦無身惡行報,無口、意惡行,亦無口、意惡行報。』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無身妙行,亦無身妙行報,無口、意妙行,亦無口、意妙行報。』我不聽彼。若作是說:『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有身惡行,亦有身惡行報,有口、意惡行,亦有口、意惡行報。』我聽彼也。若作是說:『我見彼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者,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惡處地獄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於中若有一沙門、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說:『有身妙行,亦有身妙行報,有口、意妙行,亦有口、意妙行報。』者,我聽彼也。若作是說:『我見彼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我聽彼也。若作是說:『若更有如是比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彼一切身壞命終,亦生善處天中。』者,我不聽彼。若作是說:『如是見者,則為正見,異是見者,則彼智趣邪。』者,我不聽彼。若所見所知極力捫摸,一向著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者,我不聽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來知彼人異。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彼若本作不善業,作已成者,因不離、不護故,彼於現法中受報訖而生於彼,或復因後報故,彼不以此因、不以此緣,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復本作善業,作已成者,因離、護故,未盡應受善處報,彼因此緣此故,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復死時生善心,心所有法正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彼若本作善業,作已成者,因離、護故,彼於現法中受報訖而生於彼。或復因後報故,彼不以此因、不以此緣,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復本作不善業,作已成者,因不離、不護故,未盡應受地獄報,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復死時生不善心,心所有法邪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阿難!若有一不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不離、不護已,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者,彼即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復本作不善業,作已成者,因不離、不護故,未盡應受地獄報,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或復死時生不善心,心所有法邪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惡處地獄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阿難!若有一離殺、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此離、護已,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者,彼即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復本作善業,作已成者,因離、護故,未盡應受報,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或復死時生善心,心所有法正見相應,彼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中。阿難!如來知彼人為如是也。

「復次,有四種人,或有人無有似有,或有似無有,或無有似無有,或有似有。阿難!猶如四種[木*奈],或[木*奈]不熟似熟,或熟似不熟,或不熟似不熟,或熟似熟。如是,阿難!四種[木*奈]喻人,或有人無有似有,或有似無有,或無有似無有,或有似有。」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大業經第十竟(三千五百七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六千九百七十二字)

中阿含根本分別品第二竟(二萬四千五百八十九字)(第四分別誦)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

心品第三(有十經)(第四分別誦)

 心.浮.受法二.行禪.說.獵師.五枝財物主.瞿曇彌.多界

(一七二)中阿含心品心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有一比丘獨安靖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起自在?」彼時,比丘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往詣佛所,稽首禮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獨安靖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起自在?』」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起自在?』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心將世間去,心為染著,心起自在。比丘!彼將世間去,彼為染著,彼起自在。比丘!多聞聖弟子非心將去,非心染著,非心自在。比丘!多聞聖弟子不隨心自在,而心隨多聞聖弟子。」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彼時,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問曰:「世尊!多聞比丘,說多聞比丘。世尊!云何多聞比丘?云何施設多聞比丘?」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世尊!多聞比丘,說多聞比丘。世尊!云何多聞比丘?云何施設多聞比丘?』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我所說甚多,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比丘!若有族姓子,我所說四句偈,知義知法,趣法向法,趣順梵行。比丘!說多聞比丘無復過是。比丘!如是多聞比丘,如來如是施設多聞比丘。」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彼時,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問曰:「世尊!多聞比丘明達智慧,說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世尊!云何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云何施設多聞比丘明達智慧?」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世尊!多聞比丘明達智慧,說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世尊!云何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云何施設多聞比丘明達智慧?』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若比丘聞此苦,復以慧正見苦如真者,聞苦習、苦滅、苦滅道,復以慧正見苦滅道如真者,比丘!如是多聞比丘明達智慧,如來如是施設多聞比丘明達智慧。」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彼時,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問曰:「世尊!聰明比丘黠慧廣慧,說聰明比丘黠慧廣慧。世尊!云何聰明比丘黠慧廣慧?云何施設聰明比丘黠慧廣慧?」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世尊!云何聰明比丘黠慧廣慧?云何施設聰明比丘黠慧廣慧?』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若比丘不念自害,不念害他,亦不念俱害,比丘但念自饒益及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比丘!如是聰明比丘黠慧廣慧,如是如來施設聰明比丘黠慧廣慧。」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

彼時,比丘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善誦習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還。

彼時,比丘聞世尊教,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彼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乃至得阿羅訶。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心經第一竟(千五十四字)

(一七三)中阿含心品浮彌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浮彌,亦在王舍城無事禪室中。於是,尊者浮彌過夜平旦,著衣持鉢,欲入王舍城而行乞食,尊者浮彌復作是念:「且置入王舍城乞食,我寧可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家。」於是,尊者浮彌便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家。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遙見尊者浮彌來,即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浮彌,作如是說:「善來,尊者浮彌!尊者浮彌久不來此,可坐此床。」尊者浮彌即便就坐。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稽首尊者浮彌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浮彌!我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浮彌答曰:「王童子!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王童子便問尊者浮彌:「或有沙門梵志來詣我所,而語我曰:『王童子!有人作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或無願,或願無願,或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尊者浮彌!尊師何意、云何說?」

尊者浮彌告曰:「王童子!我不面從世尊聞,亦不從諸梵行聞。王童子!世尊或如是說:『或有人作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或無願,或願無願,或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

王童子白曰:「若尊者浮彌尊師如是意、如是說者,此於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最在其上。尊者浮彌!可在此食。」尊者浮彌默然而受。王童子知尊者浮彌默然受已,即從坐起,自行澡水,以極美淨妙種種豐饒食噉含消,自手酙酌,令得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別坐聽法。尊者浮彌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從坐起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與王童子所共論者盡向佛說。

世尊聞已,告曰:「浮彌!何意不為王童子說四喻耶?」

尊者浮彌問曰:「世尊!何謂四喻?」

世尊答曰:「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乳者而[(殼-一)/牛]牛角,必不得乳,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乳而[(殼-一)/牛]牛角,必不得乳。所以者何?以邪求乳,謂[(殼-一)/牛]牛角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乳者,飽飲飼牛而[(殼-一)/牛]牛乳,彼必得乳,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乳,飽飲飼牛而[(殼-一)/牛]牛乳,彼必得乳。所以者何?以正求乳,謂[(殼-一)/牛]牛乳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酥者,以器盛水,以抨抨之,必不得酥,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酥,以器盛水,以抨抨之,必不得酥。所以者何?以邪求酥,謂抨水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酥者,以器盛酪,以抨抨之,彼必得酥,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酥,以器盛酪,以抨抨之,彼必得酥。所以者何?以正求酥,謂抨酪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油者,以笮具盛沙,以冷水漬而取壓之,必不得油,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油,以笮具盛沙,以冷水漬而取壓之,必不得油。所以者何?以邪求油,謂壓沙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猶如有人欲得油者,以笮具盛麻子,以煖湯漬而取壓之,彼必得油,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油,以笮具盛麻子,以煖湯漬而取壓之,彼必得油。所以者何?以正求油,謂壓麻子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火者,以濕木作火母,以濕鑽鑽,必不得火,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火,以濕木作火母,以濕鑽鑽,必不得火。所以者何?以邪求火,謂鑽濕木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火者,以燥木作火母,以燥鑽鑽,彼必得火,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火,以燥木作火母,以燥鑽鑽,彼必得火。所以者何?以正求火,謂鑽燥木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汝為王童子說此四喻者,王童子聞已必大歡喜,供養於汝,盡其形壽,謂衣被、飲食、臥具、湯藥及餘種種諸生活具。」

尊者浮彌白曰:「世尊!我本未曾聞此四喻,何由得說?唯今始從世尊聞之。」

佛說如是。尊者浮彌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浮彌經第二竟(二千八十三字)

(一七四)中阿含心品受法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間真實有四種受法。云何為四?或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沙門、梵志,快莊嚴女共相娛樂,作如是說:『此沙門、梵志於欲見當來有何恐怖,有何災患,而斷於欲,施設斷欲?此快莊嚴於女身體樂更樂觸。』彼與此女共相娛樂,於中遊戲,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方作是念:『彼沙門、梵志於欲見此當來恐怖,見此災患故,斷於欲,施設斷欲。我等因欲、諍欲、緣欲故,受如是極苦、甚重苦也。』

「猶春後月,日中極熱,有葛藤子,曰炙圯迸,墮一娑羅樹下。彼時,娑羅樹神因此故而生恐怖,於是,彼樹神若邊傍種子村神、村百穀藥木有親親朋友樹神,於種子見當來有恐怖、有災患故,便往至彼樹神所,而慰勞曰:『樹神勿怖!樹神勿怖!今此種子或為鹿食,或孔雀食,或風吹去,或村火燒,或野火燒,或敗壞不成種子。如是,樹神!汝得安隱。若此種子非為鹿食,非孔雀食,非風吹去,非村火燒,非野火燒,亦非敗壞不成種子,此種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為風、雨、日所中傷,得大雨漬,便速生也。』

「彼樹神而作是念:『以何等故?彼邊傍種子村神、村百穀藥木親親朋友樹神,於種子見當來有何恐怖?有何災患?而來慰勞我言:「樹神勿怖!樹神勿怖!樹神!此種子或為鹿食,或孔雀食,或風吹去,或村火燒,或野火燒,或敗壞不成種子。如是,樹神!汝得安隱。若此種子非為鹿食,非孔雀食,非風吹去,非村火燒,非野火燒,亦非敗壞不成種子,此種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為風、雨、日所中傷,得大雨漬,便速生也。」』成莖枝葉柔軟成節,觸體喜悅,此莖枝葉柔軟成節,觸體喜悅,樂更樂觸。此緣樹成大枝節葉,纏裹彼樹,覆蓋在上。覆蓋在上已,彼樹神方作是念:『彼邊傍種子村神、村百穀藥木親親朋友樹神,於種子見此當來恐怖,見此災患故,而來慰勞我言:「樹神勿怖!樹神勿怖!此種子或為鹿食,或孔雀食,或風吹去,或村火燒,或野火燒,或敗壞不成種子。如是,樹神!汝得安隱。若此種子非為鹿食,非孔雀食,非風吹去,非村火燒,非野火燒,亦非敗壞不成種子,此種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為風、雨、日所中傷,得大雨漬,便速生也。」我因種子、緣種子故,受此極苦甚重苦也。』

「如是,或有沙門、梵志,快莊嚴女共相娛樂,作如是說:『此沙門、梵志於欲見當來有何恐怖,有何災患,而斷於欲,施設斷欲?此快莊嚴於女身體樂更樂觸。』彼與此女共相娛樂,於中遊戲,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方作是念:『彼沙門、梵志於欲見此當來恐怖,見此災患故,斷於欲,施設斷欲。我等因欲、諍欲、緣欲故,受如是極苦甚重苦也。』是謂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一自然重濁欲、重濁恚、重濁癡,彼數隨欲心,受苦憂慼,數隨恚心、癡心,受苦憂慼。彼以苦以憂,盡其形壽,修行梵行,乃至啼泣墮淚,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是謂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沙門、梵志裸形無衣,或以手為衣,或以葉為衣,或以珠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櫆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來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在中食,不懷妊家食,不畜狗家食,家有糞蠅飛來而不食,不噉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都不飲,學無飲行。或噉一口,以一口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為足。或食菜茹,或食稗子,或食[楑-天+示]米,或食雜[麩-夫+黃],或食頭頭邏食,或食麁食。或至無事處,依於無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連合衣,或持毛衣,或持頭舍衣,或持毛頭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髮,或持編髮,或持散編髮,或有剃髮,或有剃鬚,或剃鬚髮,或有拔髮,或有拔鬚,或拔鬚髮。或住立斷坐,或修蹲行,或有臥刺,以刺為床,或有臥草,以草為床。或有事水,晝夜手抒。或有事火,竟昔燃之。或事日、月、尊祐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無量苦,學煩熱行,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是謂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或有一自然不重濁欲、不重濁恚、不重濁癡,彼不數隨欲心,受苦憂慼,不數隨恚心、癡心,受苦憂慼,彼以樂以喜,盡其形壽,修行梵行,乃至歡悅心。彼受此法,成具足已,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是謂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世間真實有是四種受法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受法經第三竟(一千五百八十三字)

(一七五)中阿含心品受法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拘樓瘦劍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此世間如是欲、如是望、如是愛、如是樂、如是意,令不喜、不愛、不可法滅,喜、愛、可法生。彼如是欲、如是望、如是愛、如是樂、如是意,然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此是癡法。我法甚深,難見、難覺、難達。如是我法甚深,難見、難覺、難達,不喜、不愛、不可法滅,喜、愛、可法生,是不癡法。

「世間真實有四種受法。云何為四?或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一自樂自喜殺生,因殺生,生樂生喜,彼自樂自喜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因邪見,生樂生喜。如是身樂、心樂,不善從、不善生,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謂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一自苦自憂斷殺,因斷殺,生苦生憂,彼自苦自憂斷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斷邪見,因斷邪見,生苦生憂。如是身苦、心苦,善從、善生,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是謂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一自苦自憂殺生,因殺生,生苦生憂,彼自苦自憂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因邪見生苦、生憂。如是身苦、心苦,不善從、不善生,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謂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或有一自樂自喜斷殺,因斷殺,生樂生喜,彼自樂自喜斷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斷邪見,因斷邪見,生樂生喜。如是身樂、心樂,善從、善生,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是謂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

「若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猶如阿摩尼藥,一分好色香味,然雜以毒,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好色香味,可口而不傷咽,服已在腹,便不成藥。如是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不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猶如大小便,復雜以毒,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惡色臭無味,不可口而傷咽,服已在腹便不成藥。如是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不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彼習行法不知如真,不習行法不知如真,習行法不知如真,不習行法不知如真已,不習行法習,習行法不習,不習行法習,習行法不習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若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猶如大小便和若干種藥,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惡色臭無味,不可口而傷咽,服已在腹便成藥。如是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

「若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若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猶如酥、蜜和若干種藥,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好色香味,可口而不傷咽,服已在腹便成藥。如是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彼習行法知如真,不習行法知如真,習行法知如真,不習行法知如真已,便習行法習,不習行法不習,習行法習,不習行法不習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世間真實有是四種受法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受法經第四竟(一千五百七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六千二百九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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